林昕操控运动鞋,如履平地在楼房的墙体上横着往下奔跑,十秒不到,赶在楼房警鸣器响起前,安全着陆。
站在幽暗的小巷里,他抬头望高楼。
该庆幸家里不富裕,只住得起这样临街的公寓楼吗?
兜帽下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
看完最后一眼,林昕拉紧帽子,避开路上的监视器,一无反顾地走出小巷。
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亮了寂静空荡的房间。
林母精神抖擞地起床,穿上最靓丽的连衣裙,梳着优雅的贵妇发髻,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小昕,起床了吗?”
她温柔地叫唤。
林父西装笔挺,坐在沙发上招待大一早便过来接人的黄先生。
见妻子敲了数声,房间里的儿子毫无反应,他当即拉下脸。
“平时六点钟就起床了,今天是他生日,怎么七点了还不醒?”
有客人在,林母朝林父使眼色,给儿子找理由“可能知道今天要去宇宙旅游,昨晚太兴奋睡得迟了。”
“不急。”黄先生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他今天有的是时间,“货船”下午才到港口。
林母继续敲门“小昕,小昕,起床了。”
随着催促地叫喊,敲门声越来越响。
当林母手都拍疼了时,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会不会……出事了?”她不安地问。
林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站到门前,沉声道“你让开。”
林母往旁边站,他抬起脚,用力一踹。
“砰——”
房门瞬间被踹开了。
林母迫不及待地进入,往床铺看去,惊讶地愣在原地。
被子叠得像方块,床单平整,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小……小昕?”她颤抖地呼叫。
林父眼神犀利地扫视,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转身往浴室走去。
毫无意外,整洁的浴室,并无少年的影子。
“老公……小昕不见了!”林母不敢置信,紧张地在十平方的小房间里打转,连床底都趴下去查看了。
然而,不管她如何寻找,都一无所获。
黄先生迈进狭小的房间,与林父林母的焦急不同,他神情沉着,站在窗边,手指搭在敞开的窗户上,往下看了看,得出结论“他跳窗了。”
“啊?”林母心脏差点骤停,冲到窗户前惊慌失措地张望,“跳……跳窗?这里是十七楼啊!”
正常人从十七楼跳下去,不死也伤!
“自杀?”林父的脸倏地苍白。
黄先生眯起棕色的眼睛,盯着下面的小巷,“没有血迹,应该不是自杀。”
“那……那……是什么情况?”林母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黄先生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林父,嘴角微扬“看来,你家孩子很叛逆。”
林父免强扯出笑容“怎……怎么会?”
林母急声辩解“小昕只是性格沉闷,平时最听我们的话了,这几天还主动帮我干家务活……”
忽地,她愣了。
黄先生道“他曾经是准a,被当做后备军人培训了十年,只要有工具,跳个十七楼对机甲生来说轻而易举。”
林父和林母面面相觑。
黄先生垂眼,似笑非笑“你们对自己儿子的实力一无所知,他虽然是oga,却不是被圈养的金丝雀,而是一只拥有雄心壮志的鹰隼。”
很有趣,不是吗?
命运被父母安排,不露声色地找退路,用乖巧孝顺的假象麻痹父母,忍辱负重熬到十八岁,无声无息地逃离。
可怜这对父母还被蒙在鼓里。
“他……离开了?”林母失神地喃喃,“他怎么敢?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