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听到匈奴单于四个字下意识就在想乌师庐又要搞什么?
慢了半拍之后他才想起来乌师庐已经死了, 现在的匈奴单于应该是呴犁湖。
可是呴犁湖给他写信做什么?
刘谈问道“信呢?”
鸿胪立刻让人奉上一个银匣并且说道“已经全部检查过,没有下。”
银匣被献上来之后,刘谈刚他手坐在他身后的严兴生便说道“殿下,还是让臣来吧。”
匣子虽然没事, 但鸿胪不敢随意拆开呴犁湖的信, 毕竟那封信是指名道姓给北境王殿下的, 若是他拆开了万一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该知道的, 那不是找死吗?
刘谈看了严兴生一眼叮嘱道“你垫块布巾。”
他也没觉得身边的人这么小心翼翼有什么不对,毕竟现在他们跟匈奴算是有大仇,他能假意将乌师庐约出来捅一刀,对方也能假意给他写封信在信里下啊。
严兴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布帛上面的丝绳解开,一点点展开。
刘谈此时已经手拿一块布巾将口鼻都遮掩上了,等布帛展开之后他挑了挑眉“这手字锋芒毕露,观之颇有风骨,也不知是何人所书。”
严兴生嘀咕道“字写得再好去投靠匈奴也称不上什么有骨气。”
刘谈却说道“人与人的境遇不可一概而论, 他什么情况谁也不知, 还是先看信的内容吧。”
他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结果发现呴犁湖居然让刘谈帮助他坐稳单于之位。
在信里, 呴犁湖表示只要北境王殿下肯帮助他, 他可以将乌师庐的部族双手奉上——那意思就是说知道你北境国缺人,这些人你拿走随便用。
刘谈正奇怪的时候就看到了最后一句——匈奴愿将燕山以西割让给乌孙国, 不知可否让乌孙国暂且退兵?
呴犁湖一封信写了两件事情, 每一件都让刘谈看不明白。
他将第一件事情先放到一边,转头对严兴生说道“去乌孙王的宅邸问问这两天有没有乌孙王的消息。”
最近事情太多, 一件接着一件, 如果不是呴犁湖提起, 他险些都忘了陆悬已经好些日子没给他写信了。
按照以往陆悬恨不得一天一封信的架势来看,刘谈很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又悄没声息的做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又对严兴生说道“顺便问问那边的战况。”
严兴生领命而去,刘谈看着鸿胪问道“如今匈奴那边是怎么个情况?呴犁湖当单于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还有人反对?”
鸿胪立刻解释说道“原本的继承人应当是乌师庐的幼子,但他的幼子突然失踪,如今有资格继承单于之位的只剩下呴犁湖,但……匈奴也不是没发生过谋权篡位之事,如今就有几个大贵族打着呴犁湖为单于之位谋害乌师庐幼子的旗号说他不配做单于,要反他呢。”
刘谈听后没忍住笑了一声“乌师庐这一手……也是可以啊。”
鸿胪微微一愣“殿下的意思是……乌师庐临死前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刘谈说道“很有可能,他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坐不稳单于之位的,那些人争抢起来最多也就是让他儿子当个傀儡,等到分出胜负时机成熟,就是他儿子命陨之时,就算有人直接登上单于之位也不会善待他儿子,他这完全是在恶心继任者啊。”
说实话如果乌师庐不是敌人的话,刘谈还挺欣赏他的,这一手玩得漂亮啊。
鸿胪有些纳闷“可是乌师庐的幼子又是去哪儿了呢?”
刘谈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鸿胪不知道乌师庐曾经要把幼子托付给他的事情,现在那个孩子已经到了长安,据说刘彻给了且末车一套宅邸,让他抚养那个孩子长大,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