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在看到刘屈牦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 外面都这样了,为什么大家还拥护丞相?
之前刘谈想的是城内至今都没能做到开城门迎敌,说明刘屈牦应该是被压制住了甚至是被抓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情景都不应该是眼下这种情况, 怎么百官还隐隐以刘屈牦为首?
难道他们不知道刘屈牦已经反了吗?
要说文武百官都是刘屈牦的党羽, 刘谈是不信的, 当刘彻是傻子呢?如果刘屈牦真的这么能结党营私, 早就被刘彻搞死了, 还用得着留他到现在?
苗瑞和毕高紧紧护在刘谈身边说道“殿下,这……会不会有诈?”
“不管有没有, 我都得去。”
现在就是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
只是刘谈还是吩咐人去跟卫不疑说了一声,别着急进城, 现在外面等着, 若是他安全每天都会派人出城告知,若是有一天没有告知,就让卫不疑赶紧回北境国调遣大军过来。
他跟卫不疑说的是来营救,但实际上他知道,刘屈牦若是真的要起事,第一个杀的就是他,所以大概率到时候卫不疑带人前来也只是能帮他报个仇。
他一边往城门方向骑马一边忽然想道若是一个不小心死在长安,他是不是得陪葬茂陵了?他的陵寝好像一直都没有修, 之前霍光曾经说过要让他先选个地方,结果他自己不上心,也不知道他爹还能不能赶回来帮他收个尸。
虽然想的是死, 但刘谈心情却很平静。
从北境国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很凶险, 很可能回不去。
只是他依然做了这个决定,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刘谈的队伍走过护城河之后, 他就直接下马, 将右手放到腰间的刀柄之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刘屈牦远远就对着他行礼“下官拜见北境王殿下。”
刘谈站在他们面前,扫了一眼,发现人来的很齐,一时之间对于长安如今的生态有些摸不透。
长安的水到底还是太深了。
他脸上挂起微笑伸手扶起刘屈牦说道“诸位快快免礼,这些时日诸位受惊了,都怪本王来得太慢。”
刘屈牦直起身眼泛泪光说道“我们大家日盼夜盼,总算是把殿下盼来了,我们就知道殿下不会弃长安于不顾!”
刘谈看他一脸激动到要哭出来的样子差点没当场吐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演技比起这些老狐狸好像还是差这一点。
他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皇后如何?太子殿下如何?”
刘屈牦连忙解释说道“皇后安好,太子殿下已经醒来,只是浑身无力,无法处理朝政,如今朝中全赖皇后主持。”
刘谈立刻说道“我先进宫去看望母后和太子,城门还是先关上,本王这次轻装简行,就带了这么些人,也就是打了将梁侯一个措手不及才有机会,若是被其他反贼发现,说不定就要直接攻打过来了。”
众人一听连忙带着刘谈进城,同时让人继续严守城门。
刘谈一边往皇宫方向走一边问道“长安如今情况如何?”
刘屈牦说道“回殿下,长安城百姓如今还算稳定,并没有慌乱,但也只是因为围城时间尚短,若是再多几天就……”
刘谈看了刘屈牦一眼又看了一眼桑弘羊,这种问题原本就应该大司农来回答,结果却被刘屈牦抢答了。
桑弘羊对着刘谈笑了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刘谈想了想说道“廷尉何在?”
一个十分瘦削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道“臣杜周,拜见殿下。”
刘谈用马鞭指了指身后说道“本王带来了两个俘虏,一个是广川王刘齐一个是将梁侯刘朝平,交给你了。”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刘屈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