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拈起一颗黑色棋子淡淡道“先帝给她改了名的时候,她就说了,她血缘亲眷从此只剩皇家,不管怎么样,定远公一颗心只念着忠君,这于国是好事。”
“可,恩师……她刚入东都便剑指皇后,我们就放任不管么?”
将棋子放在棋盘一角,姜清玄道“她不过一个边将,在长安城里她剑指了谁都没用,只有圣人信了她的剑,她才是有用的,诸君以为她真的是靠自己三言两语就让皇后退让么?分明是圣人之前病中已对皇后行事有所不满,不过是借机敲打皇后罢了。你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让皇后重获了圣人的信任,而非针对于她一人。”
待一众门生清客都走了,姜清玄继续自己跟自己下棋。
金乌西落,孤影渐长。
一粒白子悬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
男人站了起来,弯下腰把棋子一颗一颗收好,至此时,他的身形终于显出了几分老态。
是垂河老树,是峰间斜松。
收好了棋,他转过身看向身后整面墙都是上了黑油重漆的书架。
手拿起一格书架上的书,再抽掉那一格的背板,姜清玄笑了。
若是卫清歌或者卫莺歌在这,她们会觉得这个笑容万分熟悉。
“阿雪,阿蔷回来了,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还欺负妹妹,差点把阿薇骂哭了。”
“不过你放心,她们姐妹虽然多年没见,感情还是很好,阿蔷骂阿薇是为了救妹妹呢。”
“阿雪,你要是能看见她们该多好?不当国公,不做皇后,阿爹也只是个教书匠……”
话没有说完,只剩了一声叹息。
书架后的暗格里空荡荡只有一个排位,上书
“爱女姜新雪之灵位,无能父姜清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