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
“哎呀呀,尚书令大人公务繁忙,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孙子,就特意让人传话叫回来看看?”
衣着一应妥当,秦绪便拖腔拿调地说着话,抬脚走了进去。
嘴里说着话,他看见自家祖父,眼睛已经直了。
“祖——父?”
“怎么?养了你十几年,如今连祖父也认不得了?”
秦绪还是呆眉呆眼傻愣愣走到了姜清玄的面前。
“祖父……你突然剃了胡子莫不是要装个青年文士再给我找个十五岁的小奶奶吧?嗷!”
在定远公府忙得像个小陀螺的秦小少爷刚回家就挨了打。
收回手,姜清玄又是没了胡子的世上神仙,说道“这是阿蔷给我剃的,你先在家里呆上些日子,有人来找就说我不让你出门。”
揉着头,秦绪左右看看祖父的脸,笑着说“阿姊眼光着实不错,祖父你就不该留那胡子,要是再将眉发染黑,看着也不过而立之年。”
姜清玄垂下眼道“还以为阿蔷能教了你乖巧些,没想到你那乖巧都留在了国公府,回了我这仍是这般浪荡样子。”
秦绪晃晃扇子“我在阿姊处乖巧,那是阿姊性子也好,满府里人也好。”
“性子好?她从前可是打遍西京的卫二郎,不说她爹娘,光我替她给人赔罪一年也有个次。”
秦绪听着,想想如今的自家阿姊,还笑呢“一年次那也不多。”
姜清玄的指间仍是不离黑白子,一子落下,他叹了一口气“她一年也至多在西京呆一两个月。”
秦绪手中的扇子顿了一下,又连连扇动起来。
“祖父,阿姊她剃了你胡子,那帮酸儒定然又要聒噪,你可拦住了?”
“此事都过去数月,还需你这纨绔头子过问?倒是你,在她家中的所听所见都莫与别人说。”
听自己祖父如此吩咐,秦绪又嘿嘿笑了“跟祖父也不说?”
姜清玄看着自己的幺孙,自己这孙子天生灵慧,只是在脂粉中堆长成,少见人心险恶,所经之事多是当成了游戏、话本之类,心中不藏半点酸苦。
数月没见,倒觉得比从前妥帖了些许。
当然,只有些许。
片刻后,姜清玄答道“是,与我也不说。”
秦绪眨眨眼,手中的扇子又晃了晃。
“祖父,阿姊可是有话要我同你说的。”
姜清玄又落了一子,道“何事?”
说起正是,秦绪脸上的笑也没了,他一拢手中扇子,便有了几分认真模样。
“阿姊说西北四州羌人蠢蠢欲动,待北疆一定,怕是要生变故。”
“羌人?”
姜清玄抬起头,道“西北四州一应军事乃是薛大将军管辖,她这北疆五地节度未免操心太过。”
又拿起一棋子,他又说道“你过些日子再去定远公府,与她说,此事我来想办法,她速速回北疆。”
“回北疆?可阿姊离开北疆就是为了让蛮族两部心无旁骛地斗起来,如何能现在就回去?”
听见自己这孙儿竟能这般说,姜清玄笑了“她倒是什么事都不避着你。”
那是当然,半推半就给写了那么多红封、蓝封的文书,秦绪自觉自己虽还未去北疆,也已经是个北疆之人了。
“祖父,阿姊是有趣之人,北疆是有趣之地,都比东都人事好太多了。”
他这话也说得认真。
自己这祖父根本不喜尔虞我诈之事,却身陷洛阳泥淖之中,若是可能,秦绪更想他也能脱身去了北疆。
不比如今快活多了?
姜清玄何等人物,如何不懂自己孙子的意思,可他没有接话,反而道
“你唤阿蔷一口一个阿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的是从兰,怎么当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