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一会儿后还是烧开了,小姑娘把蒸饭的木桶放锅里,加了点野菜叶子,再把洗好的八爪鱼螃蟹,和装在衣兜里带回来的蛤蜊等贝类架在木桶上蒸,最后撒了一点点黄褐色的东西,盖上锅盖让杨浩烧。
杨浩边烧火边随意问着“妹子,你刚撒的是啥,盐吗?”
小姑娘天真的答道“对呀,哥你怎么连盐都不认得了?”
杨浩翻个白眼“谁说不认得了,不认得我会问你是不是盐?”
“咯咯……”
小姑娘捂嘴笑起来,杨浩发现她还挺好看的,至少也是普通人中的中上等长相。
加上之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对自己的担心、笑起来的天真模样、消瘦可怜的身体,杨浩还真希望这小姑娘是自己妹妹。
从小看着别人宠妹妹就眼红,要是自己也有妹妹可以惹她哭陪她笑宠着她就好了。
哪怕被人说妹控也甘心。
可惜只有一个和自己经常打架的淘气弟弟……
也不知道老爸和周叔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挺过那道海浪……
“妹子,哥呛了水,脑袋有点迷糊,忘记你叫啥了……”
杨浩感觉现在很温馨,没话找话和这位便宜妹妹聊起来。
“哥!你怎么可以忘了大丫的名字?”小姑娘嗔怪道。
“哈哈……这不脑子不好使了嘛!对,你是叫大丫,看我这脑子!你大名呢?”
“哼!”
小姑娘表达不满,又低下头失落地道“俺还没有大名呢。”
“哦哦!大丫啊,你看哥脑子糊涂的,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哈哈……”
“哥你叫杨浩,浩人正气的浩,今年16岁……”
“那叫浩然正气……咱爸……爹娘呢?”
和自己名字一样,这是巧合吗?
“杨浩!你竟然连爹娘都忘了!”小姑娘发怒道,还要伸出小手掐杨浩。
杨浩只好赶紧讨扰,打闹一阵后杨浩才明白,前两年有一次爹捞外快跑海后就再也没回来,只有两个爹的好友送来噩耗。
没几个月娘忧伤成疾也去了,兄妹俩在姑奶奶和姑姑与村民们的帮助下,用抚恤银把娘和爹的衣冠冢葬在一起。
东家给了50两抚恤银,加上爹一两年捞一次外快跑一次海商,攒下来一些银子,以前买了两亩地用掉了一些,日常生活用掉一些。
让自己,也就是原来的杨浩上私塾用掉一些,埋葬父母用掉一些,家里还有18两多银子,其中10两是以后考科举的路费,不能动。
兄妹俩有钱没敢乱花,加上爷爷辈是从陕西关中逃难来的,在台州府本地属于不在里甲制内的畸零户,在本地根基浅薄,有钱更不能露白,所以更不敢乱花。
不过周围乡亲们倒是对自己家没多大偏见,加上父亲的好友,同样给人跑海船的水手周叔,和本村地主赵老爷有点亲戚关系,水手周叔拜托赵老爷帮忙照看。
兄妹俩也会做人,杨浩更是读书人,日子虽苦,在周围倒是生活的还算平安。
“朝廷不是禁海吗?咱爹怎么?”杨浩疑惑问道。
“是禁海啊,出海打鱼都不让呢,咱爹他们是偷偷去的,所以才不让咱们说。”小姑娘思念父母,泪眼朦胧地道。
“哦哦!”
兄妹俩再聊了会儿,饭熟了端出来吃,杨浩吃的很不是滋味。
大米的稻壳没有脱干净,这年代技术也脱不了多干净,吃起来像是在耳边刮瓷片,很难受,米中还有沙粒挑拣不出来,硌牙。
野菜味道不好,又没有荤腥和调料翻炒,吃起来和吃草没啥区别,隔应。
蛤蜊扇贝等海鲜味道还可以,寡淡中带点杂质盐的苦涩和海产特有的腥味,几乎没有鲜美味道。
这日子过的也太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