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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笼罩着隋国公府邸。
杨瓒慢慢驱马回了府邸,坐在马上, 似乎在发呆,没有立刻进入府邸,门口的仆役们有些吃惊,试探的说“三郎主?三郎主?”
唤了好几声,杨瓒才“嗯?”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说“甚么?”
仆役说“三郎主, 要进府么?”
杨瓒这才将马缰交给仆役,自己翻身下马,慢慢走入府中。
“啪!”有甚么东西轻飘飘的从杨瓒的袖口中掉落了下来, 正好掉在大门的门槛上,是个小纸包。
仆役连声说“三郎主,您的东西掉了, 小的给您捡……”
他的话还未说完, 杨瓒低头一看, 是毒粉!赵国公宇文招给他的毒粉, 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那仆役还没去捡, 杨瓒突然一反常态, 冷喝说“不必!”
仆役吓了一跳, 保持着半弯腰的动作, 震惊的看着杨瓒,三郎主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从不大声说话,一直有礼有度, 仆役们从来没见过三郎主这个失态的模样。
杨瓒也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蹲下去将地上的纸包捡起来,胡乱的塞入袖口,没说一句话,转身进入了府邸,大步往里走。
杨瓒走进去,先去了一趟杨兼的屋舍,不过舍中没人,小侄儿也不见,便找了一个仆役,问“世子不在府中?”
仆役回话说“回三郎主,世子带着小世子出门顽去了。”
杨瓒点点头,挥手让仆役离开,自己的神情却越发的紧张起来,他的双手紧握交缠,十指都搅在一起,似乎在纠结甚么,手指碰到了宽大的袖口,“哗啦——”是小纸包发出的轻微脆响,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颇有一惊一乍的模样。
天气寒冷,杨瓒的额头上却有汗水在滚动,一点一点溢出来,弥漫在鬓角,染湿了鬓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朝着膳房而去。
膳夫们正在忙碌,马上便是晚膳的时辰,所有的膳夫们忙得四脚朝天,突然看到有人走进来,还以为是大郎主杨兼,没想到竟然是三郎主杨瓒,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杨瓒。
膳夫们恍然,笑着说“三郎主,又要给公主理膳么?今儿个准备做些甚么?”
是了,以前杨瓒进膳房的目的只有一个,给顺阳公主理膳,他这个人的生活范围很简单,喜欢舞文弄墨,剩余的一颗心思便全都扑在顺阳公主的身上,顺阳公主说喜欢吃汤饼,他便亲自下厨,为顺阳公主做汤饼。
“可惜……”
杨瓒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的说“可惜,我甚么也做不好,便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法讨你的欢心……”
膳夫们见三郎主发呆,奇怪的说“三郎主?”
杨瓒这才回神,笑了笑,笑容有些干涩,说“不,今日不是给公主理膳,我想……给大兄理膳。”
杨瓒之前也和杨兼学过理膳,学的是干脆面,杨瓒日前特别喜欢干脆面,还特意为干脆面写了一篇脆饼赋,他虽没甚么理膳的天赋,但好歹也是第二次做了。
杨瓒想着以前学的手法,开始和面,和的乱七八糟,但大抵是和好了,按部就班的开始做干脆面。
等杨瓒做好一份干脆面,膳夫们的晚膳都准备妥当了,杨瓒看着自己炸制出来,黑漆漆,糊的乱七八糟,碎的七零八落的干脆面,不由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吃食,别说是金枝玉叶的顺阳公主了,就连一个乞儿怕是也不会食的,也怨不得顺阳公主不喜欢。
杨瓒这么想着,慢慢伸出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袖口,从里面掏出小纸包,修长的食指颤抖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瓒的皮肤本就偏白,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今日的杨瓒肤色更是白,大有一种脸无血色的惨白、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