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人如此的安分,没有再挣扎,倒是让云霜辰无措起来。
他搂紧了怀中女子,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抱过她了。
他生硬的怀抱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成熟男子温柔的气息将鲍叶包裹,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淡去了那一份年少轻狂,只剩下一腔温柔。她想她快要沉溺了,二十年过去,淡忘了那些师门祖训,在他的身边沉默的时日这么长,对他的爱恋,却从来没有沉默过……
被他这么一搂,那些年少时入骨的爱恋,就回到了记忆之中,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刻骨。
又怎能不爱。
他这么好的人,此生对她最好的人,她又怎能不懂。
不知怎么,鲍叶缓缓地抬起双手,回应了他。
云霜辰心下一震,很快的他更搂紧了她,不愿意放过这女人给他的片刻温柔,他真的,真的……为这一刻的温柔,等了太久太久,二十年如一日,他期盼着,期盼到心都凉了。
还好,二十年后,她回应了他……
二十年后他得到了她的温柔以待。
云霜辰情难自已,他将头压低,在女人的肩膀上,他静默地留下眼泪。
“鲍叶……”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在感受到女人震颤后,他愈加搂紧她了,继续道,“原谅我吧……我真的……爱你……”
原来说出口,没有想象中这么难,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是想对她说这句话的。
无视怀中女人的震颤,他继续说道“还有多少个二十年……我不知道,但是不能再这么荒废了,你不嫁我,可以,但你不能妨碍我来爱你,更不能阻止你自己喜欢我……”
少年的轻狂与强势淡去,他变得温柔又包容……甚至能包容她不嫁给他。
但,他无法忍受她不爱他,无法忍受她不让他爱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静静道“去吧,给你几年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我们都没有多少个二十年,为意气用事来买账了……”
虽然他说的匆忙,虽然鲍叶仍处在云里雾里之中,但潜意识里认为他说得是对的。
女人茫茫然离去,只留下,她没有做完的衣裳。
也不知想了多少个日夜,也不知多少次对镜发怔,对灯出神……
只是后来,苏淯再见鲍姑姑,是在云霜辰的院落里。
她安心做了云涧主的妻。
那一日,风和日丽,云霜辰,意气风发的云霜辰站在苏淯面前,唇齿含笑,低声道“今日后,我是你堂姑爷了。”
男人的笑,此刻如致命的毒,本来就生得俊美,这一笑,更有韵味。
苏淯怔愣了半晌,方明白,他们对着天地拜了堂,很简单的完成了婚礼,却在婚礼后的次日才通知他这个不明就里的小侄儿。
那天云霜辰同他说了,鲍叶真的是他的堂姑,并将这关系仔仔细细帮他梳理了一通,从他的爷爷辈,再到父辈,苏淯很快就明白了,鲍叶其实是他父亲的堂妹。
而且鲍叶和他一样,母亲都是奴……
难怪她说她是他的堂姑,起初还是半信半疑,现在他真的相信了。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堂姑爷,苏淯不知怎么心中一动,微皱起眉,突然道“你既然是我姑姑的丈夫,那我恳请你大办一场婚礼,无论怎样要让这山庄上下的人都知道,我才安心。”
年少的苏淯,如此清醒地认知到,婚礼的隆重,并不是为了彰显家业,而是为了给女子一个安心,那是对世人的昭示,昭示她是那个男人的妻,他不是嫌弃他的堂姑爷不重视婚礼,而是想这山庄上下都尊重他的姑姑。
这样那些说闲话的人都会知道她是这个庄子的女主人。
少年的倔强,让云霜辰想起年少时候的鲍叶,说来神采还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