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沈君夜淡淡一笑,明明笑得那么清浅,沈钰竟然觉得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还好是见过的。”沈君夜一笑,望向沈钰。
“故人吗?”沈钰怔怔地问道。
沈君夜摇摇头,“不能称作故人吧,我和他仅仅一面之缘。”哦,好像还说过话呢。
“……”沈钰不知如何说她。
正这时,一个白衣高冠的男子,从门外飞奔进来,“阿夜,阿夜,阿夜!”
这哪里是东君故里一品大将沈衾,往日的沉稳全被狗叼了去,这会儿像个孩子似的朝着他的妹妹飞奔而来。
沈君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一个满怀。
“沈衾……啊,我的好大哥……你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来了。”沈君夜呼道。
男子如被雷击一般又猛地松开沈君夜。
“阿夜,你好些没?”
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担忧。
“没事,没事。”沈君夜笑道,她又不是娇娃娃,只是方才大哥着实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大哥如此在意她,想到这里沈君夜眼神一黯。她若是真的嫁到溯方,哥哥该怎么办?久后二姐出嫁也不能在身边帮衬哥哥了,他一个人在东君故里该怎么办,去溯方后她和二姐还能相互照应,而哥哥身边只有沈钰一个可亲的人了。
“阿夜,哥哥叫人去备膳了,咱们三人好久没坐在一起好好用膳和聊聊了。”
他说着,目光里带着几许哀伤。
沈君夜的婚期临近的时候,是素问阵的第四十日,这期间夜九的心智如沙漠里的城楼残垣,被风沙磨砺地粗糙无比。
之后的事,她知道了,知道后却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
一个一个阴谋圈套浮出水面,不知是谁的连环计,也不知是谁的伏笔。
当第四十日的晨光划破黑暗的天际,她看到她,前世的那个自己,白马白袍,黑金的面具,青丝如瀑,手上拿着一条赤金的长鞭。
这……长鞭,她是见过的,尚在华胥之地时,少年的苏淯手中拿的就是这长鞭。
这是四方天天之帝君送给沈君夜的贺礼,应当是贺她将要大婚。
事实上将要大婚的贵族都会收到天之帝君的贺礼,只是听说沈君夜这条赤金鞭子,姬黍觊觎了很久。
四方天上有天之帝君,统管四方,维持四方之和睦,却也形同虚设,所以很少提及。
就像史书上记载的春秋战国时候的周天子一般,四方天天之帝君就是如此。
这也是现在、后来,沈君夜即使对四方天恨之入骨,也没有将战火引至天之帝君。
夜九盯着沈君夜,阳烛看着夜九。现在阳烛已不担心沈君夜入不入魔死不死了,因为这个时候的沈君夜早已入魔了,现在它担心的是夜九。
继承了沈君夜记忆的夜九。
已经是素问阵第四十日了,该想起来的,素问塔已帮她都想起来了。
还记得几日前,那深沉可怕的阴谋揭露的时候,素问塔的幻象,将一个又一个谜团展现……
夜九晕了过去。
真相就是把残酷揭露给人看。
这起于一场引诱,或者说起于一场女人的算计,也或者说起于一场男人的算计。
而最终无论是谁开始的这张算计,而结果是沈君夜的二姐死了,且死的相当凄惨,惨不忍睹……
那是婚书下达后不久,二姐收到了一封信笺,信笺的内容是有关私会,大概是婚前想见她一面。
素来行事谨慎的的二姐竟然去了,地点定在那个小镇,她和她的心上人相遇的地方。
二姐自然没有告知沈君夜和沈衾,她带上她最衷心的婢女,这个是从小伺候她的婢女。
然而几日后,沈君夜找到二姐时,那温柔婉约美丽的女子,早已香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