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帝阙已是不易,你这是强人所难……”
夜玄的剑灵发着白光,身影震颤着,它看看阳烛,又望向夜九,即便没有表情,夜九也能感受到它的委屈。
夜九叹了一口气,她低声道“他没办法过那刑台,即便是……即便是四方天的帝君也没办法过那八十二阵势,三十六结界。”
阳烛气鼓鼓的,急道“虽说如此,但他弃你于不顾,此番你在刑台他在溯方,你真不生气吗?他转身离开的那刻,我都快生气了……”
“……”夜九无语,她扶额,好半晌才说道“他年少离家,与他父君相处之日加起来也不过数载,血溶于水,他若至骨肉亲情于不顾,你又该说他不仁不孝了……”
“……”阳烛一撇嘴,夜玄偷偷笑了几声,能治得住阳烛者非它女主人莫属。
“那我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去,这苏淯怎地还不来?”阳烛问道。
夜玄道“我隐约还记得男女主人是相见了的。”
阳烛轻嗤“你的记得太不值钱了,老是出错。”
“……”夜玄无话可说,它那时又没跟在苏淯身边,所有的都是后来推断的,在夜尊入魔后,苏淯就鲜少将它带在身边了,这一段时间它都是形单影只的好吧。
只是后来男主人跟着溯方帝君姬黍被贬,嗯,那个时候姬黍已是帝君了,虽然是被贬的帝君,那个时候苏淯是带着它的。
阳烛和夜玄不时斗着嘴,阳烛不知怎么突然讨厌起苏淯,而夜玄一个劲的说苏淯的优点。
“这世间能配得上女主人的,只有男主人……”夜玄实在是争不赢阳烛这厮了,便说到此句,而一说完它整个灵体通红,还是有点害臊的……
“呵!我瞧着狐狩太子不错,死去的溯方太子人更好,再不济沈衾沈钰也可以……”阳烛滔滔不绝。
夜玄的灵体颜色越来越不对劲,“你可真能扯,溯方太子和狐狩太子就算了,你竟然能扯到女主人嫡亲的兄长……你你……实在是胡闹……”
阳烛不晓得人事,只知男的能和女的结合,却不知血缘关系不能结合,所以才这般说的,它茫然地望着夜玄,似懂非懂,好半晌才说道“那狐狩太子不是主人兄长,该可行吧!”
它说着,竟还有七分气恼。
“当然不行!”夜玄剑灵体涨得通红,“狐狩太子与女主人有仇,你缘何扯到他身上去,他是见着女主人就想干!死!女主人的……你觉得他会比我的男主人好吗?”
阳烛只是想到了容貌和能力,还没想到这层上面去,说来阳烛更喜欢狐狩太子那样的男子,苏淯太闷了,它喜欢将爱恨憎怒写在脸上的人。
阳烛没察觉到夜九的目光,还在兀自想着自己的。
“苏淯闷?”夜九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真担心他会憋出内伤,你瞧那狐狩太子,恨你就直接说恨你,想你死就直接弄死你,多干脆啊。”阳烛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声来,赶紧捂住嘴。
“……”夜九白了它一计,又叹道“他不是生来就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只是习惯吧,从在狐狩为奴起,他就不愿意为别人敞开心扉了,只是后来才慢慢开怀,因为姬离因为姬黍,他慢慢地走进了亲情,所以后来,我遇到他是幸运的,那个时候他已知人世的温暖,还有亲情这种东西。”
夜九兀自地说着,阳烛和夜玄痴痴然望着她。
阳烛戳了戳夜玄,低声道“喂……你有没有发现,她现在很像沈君夜。”
夜玄猛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更正道“她就是沈君夜啊……”
——她就是沈君夜。
阳烛和夜玄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在纠结什么,夜九就是沈君夜,沈君夜就是夜九,所以无论苏淯做什么,怎么做,都不用他们来评说,夜九心里清楚就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