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
曾静连忙道“每一次你都这么客气,以后我都不好意思来你这儿打酒了。”
叶晨笑道“夫人不还是来了。”
曾静无奈道“没办法,谁让你这儿的酒好。”
“多谢夸奖。”
叶晨笑着道“说来,越是与夫人相交,我越是觉得,夫人的气质十分独特,时常会让我想起曾经的一位故人。”
“是吗?”
曾静带着几分好奇道“看来,老板跟那位故人的交情一定很不错。”
“呵呵,说起来我跟他也只有一面之缘。”
叶晨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和尚,一个还未剃度出家的和尚,我们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却胜过十年相交。”
曾静心中一动,不禁道“老板能给我说说吗?”
“好。”
叶晨悠然道“他叫陆竹,我和他在卢阳相遇,那时我在一家客栈吃饭,正碰上他来化缘,我看他气度非凡,不似一般的和尚,便邀请他一起用餐,饭后我们一起谈佛论法,甚是投缘,尔后更一起出城,切磋武功……”
曾静心道果然如此,不禁问道“后来呢?”
很显然,纵然已与江阿生成亲,她对陆竹过往的一切还是十分感兴趣。
叶晨脸上流露出几分缅怀之意,接道“后来……他说禅机已到,要去追一个人,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直到半响之后,方才一声叹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能与他相见,甚至,连他的一丝音讯都没有。”
“禅机已到。”
曾静小声地念了几遍,脑中回想起了陆竹临死之前的那番话,不禁有些伤感,沉默片刻,才又问道“那……他可曾对你说过其他的什么话吗?”
“是有说过。”
叶晨叹道“但也正是因此,我总觉得,久无音讯,可能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说了什么?”
曾静连忙问道,但话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她清楚,她的表现有些失控了,可出口的话,又如何能够收回,只能尽力描补道“老板不要见外,我……我只是有些好奇……”
“理解,理解。”
叶晨道“那日,他离开之时,曾对我说过,要去了断一份缘,消去一份孽,当时我见他神色之中有些怅然,现在看来,他只怕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一劫,我曾劝他回头,可惜……他终究还是去了!”
“果然,他真的是陆竹的朋友!”
闻得叶晨言语,曾静已然完全相信叶晨。
回想当初陆竹一路追逐与她纠缠,最终更不惜一死,唤回她的善念,她不禁伤感起来,默然不语。
叶晨亦静默不语。
“酒打好了。”
忽来一声话语,打破静默,却见小五殷勤的走了过来。
“多谢老板照顾,告辞。”
曾静接过酒壶,匆匆去了。
叶晨则目送她远去,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意“江阿生、雷彬、细雨很好,掌控轮回的感觉,真的很好!”
…………
“老板在吗,给我来壶酒!”
翌日大早,醉仙楼开门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一位长相、打扮皆很普通的中年男子。
但见他神色愠怒,似藏有滔天怒火,进门之后,视满堂伙计如无物,直接大声吆喝老板。
“嗯?”
叶晨何许人也,中年男子一进门,他已有所察觉。
此时闻言,不禁笑着自二楼走下“我就是这里得老板,客人想要什么酒?”
“叮!”
一声轻鸣,一根飞针已然破空,射落在叶晨的脚下。
“我的妻子和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