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怎么了,哭成个泪人似的,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盛锦锦的轿辇正稳稳当当的停在宫道边,迎面就撞见了梨花带雨的春来。
春来收拾情绪颔首,福身行礼,“盛氿子安。”
“何必见外呢,你今日这一身衣服真是好看。”
“多谢氿子夸奖,可这衣裳又不是我的,我只是瞧着好看,心里喜欢,试试而已。”春来摇摇头,怯懦道。
“哎,话不能这样说,衣裳也是挑人的,你把它穿得好看,养眼,才是有缘,就如同人一样,不管是谁的,只要心意相通,才是良人。”
盛锦锦握住她的手,眸色安慰道,春来缩回了手,退了几步,恭维道,“多谢盛氿子劝慰,宫里已经没有人肯真心对我好了。”
盛锦锦抬手,挽着她同行漫步在花园中,她望着春来,眼圈红红,前眼还看见慕丞相的三子进了长安殿,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傻,我可一直拿你当有缘人,自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她心思单纯,事事谦让,又养得一手好花,定与常人不同,是块可塑的白玉,奈何埋的太深,无人发觉罢了。”
春来抬眼,掩饰不住的欣喜,这是此生以来,第一个人对她这样说,她不自觉一笑,又是一个福身。
“盛氿子对奴婢之心,奴婢感激不尽,要是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奴婢,奴婢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脱。”
盛锦锦扶她起来,为她将松散的发丝从新整理,手法娴熟,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春来没有退让,微着身子,任由她摆弄,“傻,我哪里有什么事啊,你是王后身边的人,我要是走近了,王后不得记恨我啊。”
春来看着水里的倒影,窈窕曼妙,凌乱的发丝被打理的整整齐齐,不自觉展露笑颜。
“王后大度,素来不计较这些的,以后盛氿子相处久了,就知道娘娘其实是个宽容温婉的人。”
盛锦锦脸色一横,走在林荫小道上,特地避开直射的阳光。
“是啊,王后确实不错,对说椿那几个贴身侍女真是好,她们过得跟宫里的贵人一样,奈何我们吟霜阁就没有此等待遇。”
春来冷哼一声,喃喃道。“王后娘娘哪一点都好,就是两碗水端不平,我从她身边伺候比说椿要久许多,可她偏偏被说椿那张巧嘴蒙骗了。”
“你呀就是做人太实诚,对了那慕公子你可知道?”盛锦锦含笑着问。
春来顿了顿,点头道。“嗯,算是认得。”
“他今日来可是下聘的?”盛锦锦继续询问道。
她又是点点头,提到他的名字,心里又是一阵泛酸。“是,方才王后娘娘让我带他来长安殿问话。”
“所以你是为了他而精心打扮一番的?”这才是盛锦锦想套出来的话,她撩起难以捉摸的笑意,轻问道。
“盛氿子真是打趣奴婢了。”春来摇摇头否认道,但是她的飘忽不定的眼神骗不了人。
“慕公子确实不错,还未娶亲,他父亲慕丞相都寻了个宫女当夫人,说不定儿子也会效仿,你就不心动?”盛锦锦继续卖弄着,时不时用余光瞟着她,她眼里透露着不安。
“慕公子举世无双,奴婢怎敢高攀。”
“怎么说话呢,你啊就是把自己看的太卑微了,不如大胆一搏,说不定就此改写命运呢?”盛锦锦朝她使眼色挑唆道。
春来不是没有想过,经过方才的尝试,她的心凉了一半,实在不敢冒冒失失的再去找他。
“可我身后又无人撑腰,王后娘娘更不会管我,姑姑心里只有说椿她们,我在长安殿只是个种花的奴仆。”
“你啊还是太低估自己,这些你拿着,不够以后来我吟霜阁取。”盛锦锦边说边从暗袖里拿出一个钱袋,打开里面是几颗难得的紫珍珠,价值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