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就托了曾经的老姐妹又寻了一个教音律的娘子,一个帮忙维护秩序的娘子,两人都是大归在娘家的姑奶奶,也曾颇有才名。
四个人都住到了静思居,因经历相似,又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很快便熟悉了,一起有商有量的将女学办了起来。
几人商量过后与太夫人约定过了中秋再开课。
没过几日,寿安求见,闵熹在花厅见了寿安。
寿安将房契递上去后,说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闵熹意料之中的消息。
他发现在宁德乡附近的新望庄原来是沈氏的庄子,新望庄是个不过二三十户的小庄,地处偏僻,但那个庄子似乎有些不对。
闵熹非常感兴趣,道“有何不对?”
寿安拧着眉道“小的也不确定,听附近的乡民说,新望庄近一两年农忙时从不在外招工,宁可庄稼烂在地里也不寻庄外人帮忙。”
这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闵熹嘱咐寿安继续盯着,一定要查出庄子里有什么蹊跷。
现在她有钱了,闵熹又给了寿安二十两银子,让他多找些可信的人帮他。
说完沈氏庄子的事,闵熹让寿安先不忙走,她把薛嬷嬷叫了过来,给了她五两银子,还有他们两人的身契,让她和寿安去安排周妈妈一家搬家。
并嘱咐薛嬷嬷“那院子让周妈妈放心住着,但房契不能给她,她一家的身契和银子就由嬷嬷代为送到,告诉他们临走前不必来磕头了。”
闵熹实在不愿再见周妈妈了,薛嬷嬷出身宫里,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出侯府,交给薛嬷嬷正好。
与闵熹相同想法的还有含玉,她听说薛嬷嬷要去帮周妈妈搬家,就想跟着薛嬷嬷学两招,便自告奋勇要帮薛嬷嬷的忙。
薛嬷嬷也不藏私,大方的答应了带含玉一起去,有些本事并不是看看就能自己学会并且用上的。
在去周妈妈所在的下人院前,几人先商量了一番,寿安去外面找马车,薛嬷嬷和含玉去通知周妈妈。
待薛嬷嬷和含玉到了周妈妈住的屋子时,箱笼放的满地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看来是收拾的差不多了。
两人也没进去,就站在院子里将周妈妈叫了出来。
本以为周妈妈会大闹一番,没想到的是,周妈妈出来后竟非常平静的接受了立刻搬走的吩咐,只是在偶尔抬头时,能看到周妈妈眼角带着伤。
紧跟着周妈妈出来的是陈大,陈大搓着手不好意思道“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让嬷嬷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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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嬷嬷心下明白定是因为陈大,周妈妈这才消停的,便将五两银子给了陈大,并笑着道“与周妈妈出去后好好过日子吧,往后姑娘每月会给你们五两银子,也够你们过活了。”
“这是你们的身契,往后你们就是自由之身了。”薛嬷嬷将两人的身契递给陈大。
拿着身契的陈大非常高兴,有了自由之身就代表后代子孙可以参加科考,入仕做官。
陈大从小就是孤儿,要不是活不下去他也不会卖了自己任人驱使,拿着卖身契,陈大咧着嘴角,不断拱手作揖,连连说着“谢谢姑娘,谢谢嬷嬷”的话。
薛嬷嬷继续道“原本那房契姑娘也是要给你们的,只是周妈妈前几日去闹的那场实在难看,姑娘心里不舒服,房契就由姑娘先收着,你们放心在宁德乡住下吧。”
没有房契就代表寄居在宁德乡,不受里长宗族庇佑,在乡间被欺凌的通常都是这样的人家。
陈大虽然知道房契可能会拿不到手,但总抱着一丝希望,如今希望破灭,原因还是因为周妈妈,陈大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了眼周妈妈。
周妈妈瑟缩得退了一步。
薛嬷嬷和含玉看的清清楚楚,含玉努力控制着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