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熹赞道“祖母英明!”
在这个时代分家是大事,特别是长辈在世更不可分家,不然就会视为不孝,闵熹做为孙女分家这种话就更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闵熹故作疑惑道“既然是私下处置,依您看,到那时牵扯到的会是父亲一人还是我们三房皆会牵涉其中?”
太夫人沉吟不语,过了会轻声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说不准。”
闵熹露出快哭的表情“我们这一房是逃不了了,若三房和四房也被牵连,也太倒霉了,就没有什么法子能将三房和四房摘出去吗?”
太夫人叹气“唯有分家了…”
终于说到分家了,闵熹心里松了口气,
嘴上却道“孙女虽说学礼时间不长,但也知道长者在不分家的道理,若是咱们家这时候分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闲言碎语呢,特别是您还病重在床。”
太夫人眼泪自眼角流了下来,哭道“是我没守好这个家啊,将来到了地下我哪里还有脸面见你祖父…”
闵熹故作唉声叹气,陪着太夫人哭了一会,总得让太夫人发泄出来。
“见过侯爷,见过四老爷。”薛嬷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闵熹起身。
“见过母亲。”
侯爷和四老爷恭身而立,在太夫人榻前行礼。
太夫人没理会,翻身背对两人面朝里侧。
两人弯腰僵在半空,闵熹上前行礼时,两人才顺势直起身。
“见过父亲,见过四叔。”一个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年过三十却依旧俊朗,一个面容清俊却难掩普通,怪不得太后能看得上闵哲。
闵哲还在尴尬,四老爷摸了摸闵熹的头笑道“熹姐儿长大了,知道在祖母床前侍疾了,不像皖哥儿,整日就知道胡闹,一会儿我就让他来宁寿堂侍疾。”
闵熹眯眼笑笑,太夫人转身面向床外沉着脸道“乱糟糟的,叫孩子过来做什么,也不怕给孩子过了病气!”
四老爷看了眼同样是孩子的闵熹,见她还是一脸认真看长辈说话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道“母亲说的事,是儿子思虑不周了。”
闵熹不置可否,太夫人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早就知道,况且也不止太夫人一人这样,不过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已经伤害不到她了,她早就可以淡然处之。
太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老四啊,你平日里管着府里的田产庶务,这些日子你都好好清算清算,老大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闵哲听着话头不对,打断道“母亲说的什么话,好好的做什么要清算田产铺子?”
太夫人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
闵哲一头雾水,懵道“我做了什么?难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哪里做的不好,四弟想要分家?”
四老爷惊道“二哥对我处处周到,我怎会生出分家的想法!母亲,这话您可别再提了。”
闵哲也道“是啊母亲,您就安心在宁寿堂养病,要是咱们府里闹出分家的事,老四不在朝堂,老三和我两兄弟定会被御史台弹劾忤逆不孝的。”
太夫人没好气道“你当我不想安心养病吗?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闵哲下意识想起自己生平做的唯一一件大逆不道的事,顿时心虚起来,知情的人没有几个,太夫人应该不知道什么吧?
于是,挺直胸膛嘴硬道“我每日都按时应卯当差,能干什么事!”
听了这话,太夫人一直压着的火气顿时突突突的冒了出来“你还不承认是吗?等你闯出泼天大祸来才肯承认是吧!”
闵熹顿觉不妙,丫鬟仆妇都在屋里头,这话怎么能说出来,连忙咳嗽了两声,朝太夫人使劲眨眼使眼色,幸好太夫人还没被愤怒完全冲昏了头脑,说完才意识到露了话头,悄悄看了闵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