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时柏悄声往床边走去,风吹起了挡在床边的半纱状挂帘,他借力往旁边拨开,便能看到躺在柔软大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生的十分漂亮,属于看见一眼就在也忘不掉的类型,白皙的皮肤,乌黑的长发,还有优雅的睡姿,藏不住的风情万种,唯一让人可惜的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她的眼角下挂着几道不明显的细纹,嘴角也有些发白,面颊消瘦,愣是多了分病态的美感。
女人穿着丝绸的睡衣,睡得很香。
邵时柏没有吵醒她,无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双目温柔的看着她,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
萍姨在旁边,笑的无力又沧桑,小声道:“可能是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夫人的精神气不错,睡了很长时间。”
“能睡比闹腾要好。”邵时柏轻轻牵起了母亲的手,在嘴边细心吻着,道:“瘦了。”
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萍姨叹出口气:“是瘦了,现在总是药吃的比饭多。”
他没有打扰太长时间,为了不让母亲吹着关了窗户,这才离开房间,满心无奈。
萍姨跟照顾的佣人嘱咐了几句也跟着出了门,站在屋子前面,有些受不住的锤了锤后腰。
“萍姨,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邵时柏说。
“哪里的话,夫人和少爷救活了我们一家子,现在邵家变成这样,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萍姨毫不客气的说。
邵时柏看着她两只眼睛下黑的发青的黑眼圈,又是一阵心疼:“萍姨,你好好休息两天吧,这两天我照顾我妈,你也很长时间没跟家人团聚了,回去跟他们好好聚聚。”
“那里的事儿,不用,我儿子老公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哪里用聚啊,还是夫人比较重要。”萍姨说。
萍姨是跟着邵时柏的妈妈一块儿进邵家的。
当年经济不景气,邵时柏的父亲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在c市站稳了脚跟,一手遮天,钱权两不误,邵时柏的妈妈又是出了名的豪门,在大城市也是有名的商人千金,从小养尊处优,接受各种良好的教育,看过大世面,也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商业巨亨,唯独喜欢浪漫又有艺术气息的男人,一眼便看中了邵时柏父亲的浪漫套路和那一手好画,非他不嫁,邵时柏父亲也不负众望,对待感情中一不二,爱他妈妈爱到骨子里。
而当时萍姨刚刚结婚,老公在c市,事业刚起步,走的非常艰难,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本来都准备坐牢的,却被邵时柏的妈妈救了。
她谁也没带,就带了萍姨一个人,因为是夫人的贴身佣人,所以邵家对她一家格外照顾,替还了债,还给出事业上的支持,这才一路行到今天。
所以当邵家落寞的时候,她才没离开这片烂摊子,尽心尽力照顾邵时柏的母亲。
邵时柏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两天吧,已经很长时间没给你放过假了。”
虽然萍姨再然推脱说自己没事,还能连续工作好一段时间,但邵时柏也不是随便就会改变主意的人,愣是强制性的给她放了两天的假,而他也在桥北画室请了两天的假期,准备好好陪母亲。
下午的时候妈妈醒了一次。
她半坐在床头,下身淹没在雪白的空调被中,面容恬静温柔,完全看不出哪有一点不正常。
当邵时柏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便露出温和的笑容:“小柏,来。”
邵时柏走了过去,从佣人手中接过汤水,坐在了床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妈妈温柔的问。
“上午就回来了,看您在睡觉,就没打扰。”他摇起一勺汤,仔细吹凉,小心的递了过去。
妈妈含笑喝下,继续问:“在长治过的怎么样,住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