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霎时间凝重到极致。
腾灵境的妙韵，他此刻自然是全无知晓、甚至连升灵境巅峰的种种神机，楚天策都难以体悟。可是在这一刻，青裙少女剑灵的种种灵妙、却是与诸般修行笔记中记载的一般无二，这深沉渊谷、潜行十地的厚重，正是即将踏入腾灵境的征兆。
“不错，这一剑，便是升灵极致、再有一丝变化，便是腾灵！”
青裙少女的声音，依旧清冽细嫩，她的双瞳、依旧明澈纯净。
但隐隐间，楚天策却是感受到了一种无上强者的渊深与高妙。
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莫可名状的奇异。
似乎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并非是单纯的偶遇、而是氤氲着一丝命运的羁绊与纠缠。
极浅，亦不真切。
但虚虚实实、若隐若现，却是渐渐弥散在楚天策本源深处。
“升灵极致。”
楚天策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长剑微微一顿、旋即直贯而下。
凶冥剑诀。
五式融贯，这是楚天策真正踏上剑妖之路的开端，是近二百年修行的真粹。
风雷激荡，虚空摇曳，血肉沸腾，灵魄呼啸。
无穷明悟、无穷巧思，尽数融贯在这一剑之中。
如同刚刚练剑、甚至剑芒不能吞吐的凡人，双剑倏然碰撞。
几乎是同时，青裙少女与楚天策左手同时劈出，浩瀚苍茫、霸烈天地的杀意、全不似剑气精华内敛，猛然间将整片虚空彻底充盈。下一霎，震耳欲聋的剑鸣声响起，浩浩汤汤的剑气、如同亿万道神箭激射，本已重重破碎的虚空，彻底化作一片惨淡的虚无。
爆炸核心，楚天策喉头微微一甜、身形倏然爆退。
细密的裂痕，自双臂、肩背、胸腹，不断弥散开来，天妖圣体、如同瓷器般、渐渐破碎。
另一侧，青裙少女突兀双手抓住长剑，双手虎口鲜血迸流、沿着剑脊赤色流淌而下，明澈的双瞳、瞬间丰盈起奇诡难言的明悟与混沌。青裙飘扬，如同轻巧的鸾鸟，腾身而起、倏然向着远方飞掠。
“剑妖果然永远不会让人失望，下一次斗剑、我会更加强大。”
清澈的声音遥遥想起，虚空中、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和痕迹。
楚天策手持玄龙心剑，默然肃立、通体上下、鲜血淋漓，气机却好似地脉翻滚，不断沸腾。
“这个人，我想我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