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静静的站在结界边，捏着的司南的手隐隐有些颤抖，片刻的寂静之后，站在泉中的男人，颤了颤夹杂着水珠的睫毛，睁开了眼。
眼里淡淡无痕，瞳孔微棕。
盯着结界外的轩宇，两两无声。
许久，轩宇放下司南，毫无天帝形象的席地而坐，华丽的金色袍子如金莲一般散开，他靠在结界边，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他算是意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了。
轩宇望着天，轻声道“你还真舍得。”
池中一片寂静
“你这样做了，她也不知道不是吗？”
“为何要让她知道。”结界内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带着点点的虚弱，不似平日那般。
还真是，轩宇轻笑一声，把玩着司南。
“反噬的几百年的修为？”
“千年。”
轩宇睁了睁眼，手中的司南掉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响，在空荡的圣池尤为响彻。
“千年？不要命了？”
“不过尔尔千年。”
“尔尔千年？”轩宇嗤笑一声，“千年的修为，都足够你再升阶一次了，你认为值吗？”
沐羽这般，他还如何封他南武神，终是他算错了，算得清紫依的冲动，却没有意料到沐羽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听到他的话，沐羽转过身来，沫过腰迹的水流发出哗哗的声音，从他精瘦的上身流下。
他道“你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是妹夫，还是至高无上的天帝？”
轩宇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清冷的他，用手撑着脸，弯起了嘴角，“如若是天帝的身份，就凭你此刻的出言不逊，本帝立马就能将你推上锁神台。我用的，不过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已。你对紫依的，正如我对芷兰的。”
沐羽神色淡淡，道“那换成你，会惜着一千年的修为纵芷兰自毁前程吗？”
“自然不会。”
沐羽没做声，只是直视着他。
“你恨我自作主张将定了你们的婚事吗？”
“这只不过是帝尊份内之事，何来恨。”
听这语气，还是气结。轩宇抚了扶额头，一束青丝降下，他轻轻叹了口气，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地上。
里面的丹药色泽棕黄，隐隐还有法力外泄，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沐羽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修灵丹，助长修为，治疗内伤神丹，天界仅此一颗。后日大婚，你亲自拒了吧。”
“帝尊就不怕灵宝天尊再次威胁？”沐羽抬起头，看向五官如同雕刻的俊美又成熟的男人。
轩宇站起身来，拿上司南向外走，镶金的靴子走路无声。
“若是本帝真拿他没办法，这位置不如让给土地老儿当当。只是代价这种东西，本帝需要好好考量。”
走到门口，轩宇突然停了下来，“你想知道紫依此刻的情况吗？”
沐羽突然转身，背着他沉声道“与我无关。”
“可你方才还那般在意她！”
“我在意她，与她又有什么关系。我们”
不可能。
轩宇剁了跺脚，将司南一把撞在壁上，“真是个闷葫芦！”
沐羽愣了许久，睫毛上的水珠突然滑下，落入水中嘀嗒一响。
他再次闭上了眼，好像陷入无尽的沉睡。
爱与不爱，在他们之间，都无所谓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