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窒息,她微微张口想要大口喘息。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不过是想保全自己和戚姨奶奶的身家性命,我又能怪得了你什么。表姑娘以前养在府上,难免会和她起了冲突,我倒是不知道你和五妹妹有什么过节,从前她久居影梅庵,即便回府以你小心的性子不应该啊?”
容涵愣了愣,心里转了几道心思,呐呐道“只是涵儿胆小至极,活得太小心翼翼了。”
容沨若有思索,眼底涌起一丝精光“也对不是谁都像五妹妹一般胆大妄为,失了分寸,还记得二姐姐出嫁之前,连凤冠上的东珠都敢故意毁坏,如此坏心确实不是当不起容侯府嫡女的气量。”
天气转暖,容涵站立多时,额上起了一阵细密的薄汗,幽幽地一阵风从堂内吹来,让她一个激灵,内心所想在容沨略微有些冷冽的目光中无处遁形“是啊,凤冠毁坏,五姐姐确实是不应该。”
容沨恍若不曾察觉容涵的不对,喃喃道“这样的人怎么担得起侯府嫡女的身份,也本来就担不起……”
容涵“四姐姐在说什么?”
容沨摇头“没什么。六妹妹韬光养晦,也不知是不是要一鸣惊人,如今表姑娘没了,五妹妹也为着许多事也寒了祖母的心,倒不如做回自己。”
容沨语音平缓,字字入心,拨动容涵那根崩了许久的弦,眼底多了几抹深色。
容沨细细盯着容涵的脸“说了那么些话,也没什么怪不怪的。”顿了顿,对门外扬声道“云宵。”
云宵恭声低下头“姑娘。”
“去我库里将外祖曾送来的金镶玉璎珞给六妹妹拿来,咱们姐妹可是重修旧好。”
云宵抬头看了容沨一眼,金镶玉璎珞常见,可玉石难得,猛地回过神“婢子知晓了。”
离了卷舒阁,容涵站在廊下碰了碰匣子里的金镶玉璎珞,脸上神色不明,四姐姐说的那句“本来就担不起”是何意思?
柳叶笑笑“这金镶玉可真好看,看来四姑娘也没有在和姑娘生气了。婢子可是记得,这金镶玉可是裴家花了重金打的,除了四姑娘外,也就嫡出的二姑娘和五姑娘。”
容涵眉眼微动,缓缓道“确实是好东西。”
她斜眼微漾,心里仍在细细容涵喃喃自语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却见容涟从另一头进了过来,她本就清瘦,如今怨仇久积心中,却是连日消瘦,失了往日鲜亮清丽。
容涵心神一动。
柳叶“姑娘这是要干嘛?”
容涵取了璎珞亲自带在颈项处,温润通透的青玉石,在日光下盈盈生光,称得她稚嫩干净的容颜更加动人了。
“既然是好东西怎么搁置在这暗无天日的匣子里,四姐姐既然给了,可不得让她出来见见光。”
她微微转身,冲着容涟轻轻一笑“五姐姐安好。”
容涟眉眼一皱,盯着容涵颈项处的璎珞,脸色微微一变,语气轻缓压着一股邪气“六妹妹这东西瞧得眼熟?”
容涵“五姐姐也有可不得眼熟,这是四姐姐给妹妹的。”她转眼看着容涟身旁小小的半夏,“这个丫头妹妹倒是瞧着眼生,以前的若婵呢?”
容涟眼眸微冷,淡淡地看着容涵的脸,什么时候见容涵这个庶出的贱丫头也敢来讽刺她,就连今日云宵奉容沨之命前来给若婵送东西……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适,压着火气并不发作。
容涵轻轻上前,凑在容涟耳边自顾自道“五姐姐这两日过得不安生,失了从前的聪慧,人也日渐消瘦,不知沈少将军可还喜欢。”
容涟眼眸一横“六妹妹!”
容涵又道“五姐姐可还记得翠珑坊替二姐姐奉上凤冠那日。”
容涟难以置信,忽地冷笑,眼眸杀气顿生,咬牙切齿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