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赵姑娘!”
赵攸怜莞尔一笑“苏鸢。”
“小人没想到,赵姑娘当真是风姿绰约。”
他早听姜楠说起,那飞檐走壁的赵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好不容易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碍接受了这么个惊天事实,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公子扮起女装来竟是这般的如花似玉。
“过奖了。早先事出有因,不得不扮作男装、出言欺瞒。还望你莫怪。”
“哪里哪里!小的不敢。”
林卿砚见他二人聊得甚欢,全然不复方才迎接自己的那副热情劲,甚为无奈地干咳了咳“咳咳!苏鸢,府中近来可好?”
“府中一切都好。老夫人的病还在慢慢调养之中,大夫每三日请脉,从无间断。对了,治中府的姜公子常来看望老夫人、为府中的事拿些主意。今日他还送来了些补药,正在后园子里陪老夫人闲话。”
林卿砚不由得慨然——别看姜楠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单在正事上不含糊,心思竟也这般粗中有细,再加上一副油嘴滑舌,在长辈面前很是讨巧——想到这里,他顿时起了要请姜楠到醉霄楼好好吃一顿的打算。
“阿佑。”他将女子的小手放到掌心,“跟我去见娘罢。”
“我怕我的身份,会惹夫人不快。”赵攸怜有些踌躇。且不说宋唐两国有别,便是林将军被诬陷投宋这一条,林夫人就有足够的理由憎恶她这个宋相之女。
“你的身份?你是说你这未来林家儿媳的身份还是甚么?”林卿砚的笑意自嘴角荡开,“你忘了?初见时你自己同我说的,你是饶州人氏,你爹有钱,捐了个员外郎。”
“如此坦然,看来你平日里也没少诓骗夫人。”
“彼此彼此,走罢!”
苏鸢引路,二人携手到后园之时,正见姜楠陪着林母在茶亭中闲话。春日渐暖,午后的日头更是暖洋洋的,衬得林夫人面泛红光,眉间自有一派淡泊杳然,气色确是好了不少。
“小雁儿!”姜楠当先瞧见了他们,“伯母,你瞧谁回来了?”
“娘!孩儿回来了。”林卿砚快步上前躬身请安。
“菀儿那处的事如何了?”
走时,林卿砚只告诉她长姐来信要他往金陵帮衬些琐事,是以林母记挂至今。
“都处置好了。姐让我代她向娘请安!”
“有心了。”林母朝儿子身后看去,却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这位是?”
林卿砚无视姜楠在一旁的挤眉弄眼,面不改色道“这位是饶州的赵姑娘。”
赵攸怜上前一步,福身道“林夫人。”
“赵阁老乃是中书省属官,与姐夫有旧。此去金陵,是姐给孩儿牵的线。”
林夫人自是懂得“牵线”二字的蕴意,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女儿竟比她这个当娘的还要操心弟弟的婚事,牵线搭桥的,不过这么几天的工夫把都给人带回来了。
又见这姑娘模样俊俏标致,性子恬静,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难得这傻儿子铁树开花,早早将婚事办下,她便也心安了。
遂唤道“这位姑娘多大年纪,如何称呼啊?”
“小女子年方十六,姓赵,名攸怜。夫人便唤我怜儿罢。”
“怜姑娘,”姜楠杵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当下插话道,“在下姜楠,这厢有礼了!”
林卿砚白了他一眼“叫赵姑娘。”
“人家怜姑娘都没说甚么,你怎么急了?”
“姜大哥,小女子贱名,大哥还是称呼小女赵姑娘罢。”
姜楠嗟叹“夫唱妇随!我算是服了!”
林母精神不错,拍拍身旁的凳子唤道“怜儿,来这边坐。”
赵攸怜应声上前,林、姜二人也另择了坐处,四人围坐一桌,谈笑起来。林夫人对姜楠是赞口不绝,直言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