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呆呆的看着侯爷,无力说话,她的娇气和任性都是男人给的,现在男人收了回去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而燕云马不停蹄的带着大儿子到了官署部分,召集了自己所有的下属幕僚什么的,也是言简意赅的告诉众人,这是我的长子,嫡子,他的夫人以后就接管整个广平侯的中馈了,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家眷。
且不说燕云的表态在大家心里引起的反响,幽兰院里来磕头露面的人一波又一波,柳桃已经精神大好了,本来要去找卢溪月处理柳叶的事情结果被堵得一天出不了门。她不胜其烦,等李春回来把他骂了一通。
柳桃倒也没推辞管家,这送到自己手上的权利往外推不是犯傻吗,她把张妈找了回来,张妈知道自己的娘子比先前还出息了自然是乐意的。
侯夫人房里的下人窃窃私语,这大少奶奶听说出身不高,要操持一个侯府想必是无力的,有做美梦的盘算着大少奶奶吃了瘪来哭着找自己这种老人儿,有灵活的当晚上就备了礼悄悄往幽兰院去了,觉得趁着现在大少奶奶身边无人自己先占个座儿岂不美哉,眼瞅着侯夫人就是个冷灶了。
不料柳桃一概不理,燕云的老管事忍不住暗示大少奶奶这样太绝情了,笼络下人的心是很有必要的。柳桃还是不听。
燕云晚上回来却看见侯夫人在等他,很罕见的没有雨露娇花的姿态,只干巴巴的说:“侯爷抬举大少奶奶,妾也就遵侯爷意,账簿钥匙等妾已经命人送去幽兰院了。妾只想再求侯爷一个恩典。”
侯夫人几乎是从来没有过这样干脆利落的说话,哪一次都是先从哭泣、伤感身世说起,要燕云哄上半天方才破涕为笑说正事,这样的态度倒是稀奇了。而且见她不施脂粉,脸色黄黄,却有种意外的憔悴的美,燕云心里不免微微起了一丝愧意和怜惜,声音也柔上几分:“你我夫妻,何须生分如此,有事直说。”
结局以燕云的暴怒、掀桌、怒斥和侯夫人的晕厥、一夜苍老为告终。
侯夫人想的是横竖已经如此,干嘛不给女儿挣个福利呢。年纪大的女人知冷知热,燕曦多个妾又不是大不了的事。
燕云没想到侯夫人荒唐如此,燕曦那一闹自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要是真闹出这姐弟乱·仑的丑闻来才叫自己洗干净了脖子送人呢。哪怕就是名义上的姐弟。
“这蠢妇、这蠢妇不管不行了。”燕云喃喃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珍珠夫人听完至少面上没有嘲笑之色,拔下一根绾发的玉簪子挑挑烛心,一眼睨着燕侯,淡笑道:“侯夫人这是有福气,事事都有侯爷管着。”
原来燕侯郁闷难解,几壶酒下去越喝越愁,干脆来了珍珠夫人这里。他刚到南泉时极为鄙夷珍珠夫人,好好儿的一个女人不相夫教子偏偏要来争男人干的事,现在他才觉得这个女人是多么难得,跟她在一起是多么轻松惬意。
开始他还担心珍珠夫人有登堂入室的想法。一次欢好过后珍珠夫人毫不忌讳的说:“侯爷无需担心,白珍珠是在祠堂发过誓终身不嫁的,而且我入主三狮堂那天已经当众服过绝子药,这一世我是不会生育的,所以也不必担心我弄出个以子相逼的事情来。”
燕云听了尴尬一笑,却又有些胆寒,这女人为了竟然对自己下得如此狠心。
白珍珠直言不讳:“我与侯爷不过各取所需,无关情爱。我对侯爷是有目的的,就是在海上贸易上侯爷一定要关照我,还有南洋的通行令再多加一张吧?要是做不到侯爷也不必再找妾身了,前面的就当妾身赔了本,被白睡了。”
燕云被这话气得拂袖而去,可人就是贱的,晚上自己又跑回来,一边卖力伺候她一边又逼着她说些真心仰慕自己的肉麻话。
现在燕云有种妻离子散,不胜悲凉的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了这个睿智又洒脱的女人最给他安慰,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