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年甜恬现下起身挪到桌前不方便,四爷干脆叫苏培盛搬来两个矮桌来摆在榻上,两个拼在一起倒也不小,景顾勒褪了鞋靴坐里头去,四爷坐年甜恬脚那头儿,三个人被大拔步床围着,倒是显得极温馨。
因着年甜恬如今不能吃得太杂了,故而用膳都是清淡为主,四爷和景顾勒也不挑什么,直依着年甜恬的口味一块儿用。
瞧着额娘吃红糖炖蛋,景顾勒也跟着馋,讨得额娘碗里两口甜汤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的,瞧着小孩儿巴望的可怜人,四爷忙又叫人给景顾勒上了一碗。
看小孩儿吃的开心,年甜恬和四爷相视一笑,眼里尽含着些促狭。
这红糖炖蛋虽谁都能吃,可平日里谁也不会主动要吃这个的,除了甜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好的味道,唯女子来月事或是像年甜恬这般该临盆了,这才吃些个补补气血和力气。
景顾勒这会子什么都不懂呢,倒是吃的一脸开心,且等着景顾勒再大些了,什么都知道了,若是想起来这事儿怕不是得羞得不敢见人了!
若再拎出来这事儿打趣人,景顾勒还不知怎得羞赧窘迫呢!
吃饱了,景顾勒还不忘揉着自个儿的大肚子感叹一句“还是额娘这儿的膳好吃,阿哥所规矩忒严了些,日日就那几样子,虽是也能想吃什么另叫膳房的给做,可那大师傅的手艺怎得都没钱公公好。”
下头的阿哥们在自个儿额娘这儿自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到了阿哥所便没那么自在了,尤其是现下还在为先帝爷持服呢,不能沾了荤腥,膳房的更是一点点儿违制的东西都不肯给诸位阿哥们用的。
连做菜做点心用的油都是素油,自然没猪油羊油做出来的饭食香些。
更别说如今景顾勒他们才住进阿哥所一段时日,还没怎得适应了,膳房的尚且还摸不清阿哥们的口味,自然叫人吃着不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