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眼中。
这一刻,程宁有些生气了。
他紧抿着唇,这时,云逐月砸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上的茶杯,冷冷看向他“王爷说什么?”
她问询的时候,那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面上毫无波澜。
在府中,几乎很少有人见到云逐月会露出这样的神态,跟往日的她大相径庭。
程宁抱拳低头,沉声道“王爷说;‘嗯,知道了’。”
他模仿祁墨箫的语气将祁墨箫的话对云逐月复述了一遍。
当这声音落入云逐月耳中的时候,她神色微微停顿了一下。
随即,云逐月笑了笑,却带着几分薄凉。
“嗯,知道了。”
也不知道祁墨箫那几个字代表什么意思,但云逐月却只是听到这几个字后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转身淡淡坐回了贵妃榻上,面对脚下这一地狼藉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们出去吧,难不成还要留在这里看本妃发疯不成?”
自从昨天被关押起来,这些人就在暗中说她是非。
云逐月听腻了,也不想看到她们那些故作恭敬的脸。
原先,来的路上,程宁是不想跟云逐月说的这么直白的。
可刚才看到绿星被划伤的手时,他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怒意,所以对云逐月禀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要遮拦的意思,就将祁墨箫的原话告诉她了。
此刻,看着那坐在贵妃榻上,侧身对着他们的纤细身影,不知怎么的,暗淡的阴影在她身上笼罩着,光线竟也从她周围显出了几分寂寥之色。
一时间,程宁不禁有些后悔。
但他还想张口解释一句,却发现所有声音到了喉咙里的时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
缓缓的,他低下头去,默默带着绿星离开了房间。
直到周围重新恢复寂静的时候,云逐月听到外面的管事嬷嬷在忐忑的对小丫鬟们说“关押王妃的命令是王爷下的,这几日王妃不管要什么你们都给她,但千万不能放她出来,必须全天候在外面盯着!”
“是,嬷嬷!”
耳朵动了动,将这些话听进去后,云逐月不禁摇头一笑,细长的水眸中闪烁着点点凉意。
她是犯人吗?
那皇室不给她翻案的机会就罢了,连祁墨箫也要彻底割断她和沉月谷的关系。
或许,在他们眼里,沉月谷只是一群早就该死的罪人。
杀了他们就可以息事宁人,皇宫中的案件也能彻底平息,不会再出现什么人心惶惶的状态。
但对云逐月而言,沉月谷那一条条的人命可都是她的亲人啊!
尤其是她的父亲,她父亲素来对人宅心仁厚,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缓缓的,云逐月起身来到梳妆镜前,看着已经换回王妃装扮的自己,那容颜还是跟之前一样靓丽,唯独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一双染着泪意的眸子里漆黑一片,麻木的仿佛看不懂任何神情。
旁边放着一把剪刀。
当外面飞过一只燕子的时候,却见刚刚还在梳妆镜前的那把剪刀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院子里。
程宁带着绿星出来后,就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洒在她手上。
金疮药刚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有些疼,好在这伤口也不深,就是被碎片划了一道小口子而已。
是以,绿星有些羞赧的从他手中抽出来,拿了手绢自己小心包裹上。
“又不是什么重伤,你搞得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
程宁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又冒出了云逐月方才的身影。
是以,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沉闷“方才王妃为什么会对你发怒?”
以往,绿星作为云逐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