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缓缓走上前去。
与男子唇色相近的鲜红色衣衫拖在地上,轻薄如雾,袖有金线,灿灿生辉,纤纤素手划过面颊,那眉目间生了珠辉,缱绻溺人。
皎若太阳升朝霞。
“陛下”。
夕梧毫不见外,把对面椅子搬了坐到酆都大帝身旁。
“不知夕梧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酆都大帝的声音有些惑人,引人走入早就布好的陷阱,心甘情愿地沉沦。
“还不知道嘟嘟芳名呢”,夕梧到底是没有把持住,但话已出口,她安慰自己,酆都大帝三千年一轮换,这位子他已坐了两千年,所以只要她能活一千年不死,也不必惧怕他,调戏便调戏了,抛弃便抛弃了。
“我无名无姓”。酆都大帝瞧着她,她与冥界的人不同,冥界没有如此明媚的好颜色。
夕梧厚着脸皮,“我给你取一个吧”。
“好啊,从来没有人敢说给我取个名字。”酆都大帝笑了,这色胆包天的小凰十分有趣。
夕梧瞧见瞧着他鲜红的薄唇,沉思片刻道,“枫晚”。说罢便羞涩低头,一缕青丝散落在耳边。
“何意”。
“梧桐落尽江枫晚”,夕梧将鬓边散落的青丝拂到耳后,举手间说不出的魅惑动人,“有没有和我的名字很相称”。
“好”,枫晚笑了,这死气沉沉的冥界顿时添了颜色。
夕梧脸皮比城墙厚,“我为你取了名字,你是不是该回报我点儿什么”。
枫晚从忘川舀了一杯,河水闻起来又香又甜,握在手中轻轻摇晃,笑问,“你想要什么”。
“魂归石”。
“在那”,夕梧话音还未落,枫晚便指着三生树上红绸系的一块石头。
夕梧目光全落在枫晚如玉的指尖上,只模糊见了一块血红色的石头。
三生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发梳,钗环,书信
有风过,这些寄托相思之物撞在一处,牵挂,纠缠,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哀怨,动容。
“你看,这树上系着的,是执念,是牵挂,是痴缠,纵然挂上几千年,也不会有人来取”,枫晚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没有同情,没有叹息,只有不屑,满是看好戏的心态,“你想要的魂归石是扶桑大帝想要给他妻子霜华女君的,但霜华早就死了,你去拿下来吧”。
夕梧到了树下,轻易地便将石头解了下来。
“看来这是属于你的”,枫晚似了然于心。
他坏笑道,“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夕梧瞧了枫晚一眼,遂了他的意,“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便听一听他的故事,也算是打了招呼”。
“拿了这块石头,把手放在三生石上”,枫晚歪了歪头,嘱咐道,“不要陷进去哦”。
三生石可见前生。
夕梧把手放在三生石上,入了梦境。
这个故事很长。
夕梧倚靠在三生石上,久久没有回神,泪已沾了满面,她用手捂住胸口,梦里剜心的痛楚如此清晰,像是她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不知周梦为胡蝶,胡蝶梦为周与。
她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是戏中人。
夕梧握紧了手里的魂归石,感叹道,“霜华女君对扶桑大帝真是一往情深”。
“情深?”枫晚似不屑一顾,“那是因果,是还债”。
枫晚把手中的杯子拿给她,“喝一口,可以平静一些”。
夕梧接过杯子,枫晚嘱咐道,“别多喝”。
忘川水清清凉凉,缓缓流入胸膛,心口处的痛意渐渐散去了。
“你知道什么是因果轮回,今生欠了债如果没有还清,来生便要继续还,还清了便可两不相干,一般来说,两三世便要理清,只是往往有那么些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