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先别走啊,一起聊聊?”杨书记对彭城一把手打起了友情牌。
“刚才显摆地还不够,还要对我一对一的再炫耀一次不成?”彭书记憋了一肚子气。洪灾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这边又搞得红红火火,还说什么要我们来观礼,观什么礼?难道是两边冰火两重天让你更开心?
“别啊,绝对是好事,不听我的话,以后可别后悔,”老杨现在成精了,不强迫你,让你主动,“再说了,简易房屋的事情,是我们这边给你帮忙了吧,咋还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表情呢?”
这么讲倒也说得通,行吧,彭书记收敛一下心情和表情:“我只有15分钟了,大家都整理好要走了。”
杨书记故作感叹:“唉呀,江奕的贷款到期了,银行的钱呢又贷不出去。两边都在找出路,你说他们着急不着急?”
“就是那个小孩子家里?他们家能贷款多少,让银行都着急?”
“也就是一个数吧。”“一千万?”
杨书记白了他一眼,见过穷的,没见过堂堂大城市的一把手这么没有想象力的。
“10个亿?”
“这,怎么可能呢?”1990年,彭城的gdp只有107亿元,10个亿如果能够转化成投资,够他们两年的增量指标了。
“还走不?”“不走了”
“同事们不是在等你吗?”
“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洪灾闹得,大家好不容易出来了,在外面过个夜也没啥。让他们休息休息吧,我说老杨,我又不要你出住宿费,还老在我这里唠叨个啥?”
老杨蔑视的眼神又出来了:“瞧瞧你这个熊样,连住宿费都说出来了,我说你们彭城就穷成这样了?要不我支持你几百万?”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两年彭城就没消停过。去年和今年连着两年农产品卖不出去,农民那个苦啊,你说他们容易不?”彭书记直接把老杨抛来的绣球当成了过把嘴瘾。
“哈哈哈,告诉你,人家任城那边的金乡可比你们的产量高多了。大蒜知道吧?前年一块多一斤,去年最低跌到了8分,有的地方3分钱一斤。你猜今年怎么着?”彭书记看着杨书记忽闪忽闪的眼神,没敢猜,今年不是一样么?西方的贸易封锁也没对你任城网开一面呀。
“告诉你吧,今年江家不是在苏联开了大市场嘛,人家制作了蒜头罐头,西方不亮东方亮,以高于市价3倍的价格,五毛钱一斤全部收了。”
作为经济作物之乡的齐鲁金乡,大蒜事件是90年发生的一个惨烈的教训。在同乡说起来后,江奕回想起这件事,所以通过罐头方式销往苏联市场,其实很多泡菜通过东北的销售渠道转销到了南高丽,只是两国暂未建交、不能声张。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不信呀,看看《任城日报》去,再不信市级报纸,那就去看《大家日报》吧。”
彭城和任城、兰陵虽然交界,但是彼此的往来不是很频繁,这时候的“诸侯经济”主要是指省级诸侯,对于各个省的交界地带,一般是选择了善意的忽略。主要担心本省边缘地带的溢出效应会流到其他省去,那岂不是自家种树、红杏出墙了?
“老杨,你可捡了个宝贝啊!”彭书记不能不心动,“既然杨书记主动提出来了,那就帮我们彭城的人民?”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杨书记和任城市高官张书记之间。
这就是华国的政治经济学。九十年代各地gdp锦标赛拉开了华国经济腾飞的序幕,导致各地政府更像是一个企业家,经营着地方的城市化、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这是一个精英治国的年代,除了少数几年商人地位较高、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比较大之外,其他年份都是政府推动经济在走。
对于一个经济和科技都比较落后的国家来说,领先的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