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校一直在听着江奕和厂长在那里讨论,这时候他隐隐感觉到江奕在刻意隐藏着一种情绪。
“江奕,你是不是在上演一出‘赵氏孤儿’的戏码?”两人之间打哑谜的次数多了,李大校说完,看着江奕愕然的神情就是诡秘地一笑。
以江奕的脾气,巴国的合资公司肯定不会让重汽这边占据很高的股份。等到巴国的子公司逐渐积累了实力、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华国重汽就失去了指导的必要性,这个子公司完全可以“妄自尊大”。
再加上华国重汽订单的很大比例来自江奕,到时候只要切断了这个源头,华国重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要是再狠一些,等到以后重汽这个母公司濒临破产的时候,就要轮到子公司“蛇吞象”、上演一把反向收购的大戏。
“李大校这么厉害,不知道会不会上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码?”江奕听懂了李大校的意思,却也给他继续打着哑谜。
你是忠于过去的立场,还是选择效率优先?
“如果马谡只会纸上谈兵,净耽误大事的话,不斩了他还能斩那个劝说的王平将军吗?要我说呀,齐鲁省就该推广诸城的经验,把这些国营企业实施产权改革,你看诸城的陈书记多有魄力,直接把那些半死不活的企业低价卖给职工,企业没几天不就好转了?”李大校早就看明白了,只是不告诉你而已。
“诸城的陈卖光,现在就出来了?”江奕倒是真的没想到诸城走得这么快。
他的记忆里是要过几年才给陈卖光进行定性,而且是最高层面给出了难得地正面评价。
“可不就是卖光嘛,这还算是好的,听说那些没人买的亏损大户直接就送出去了,现在又有人送他外号‘陈送光’,”这个话题争议很大、最高层还没有定性,李大校也不再多说,“不过扶桑国的明治维新不就是这么干的嘛,他们都敢把国家的财产直接交给私营企业经营,这才催生了三菱重工那几个顶梁柱,这才叫一心一意地学习西方先进经验。”
“看来李大校是门清啊,以后要是有人说我坏话,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江奕像是在开玩笑,却又隐隐想起那个蹩脚的“服务员”。
经过了两个小时现场聊天,江奕差不多能够确定了:这个企业有点儿悬了。从上到下没有感觉到改革的必要性,反而是躺在“华国”这个名头和央企的光环下,继续着光荣而正确的老思路。
在一个产出低于支出的企业里,先行生产思路已经给企业疯了定。市场变好带来的他们抓不住,市场变差带来的影响他们一个也躲不掉。
在基础没有扎实的前提下,给他们多一些帮助,就只能是让今后的溃败更强烈一些。
一旦想清楚了这些,江奕对后面的合作也就不怎么寄予厚望。
进入了会议室,重汽这边的人比上次也多了不少。
“现在巴国的煤矿和铁矿石已经开始开采,而且是出口到华国。等到冶炼厂开始生产了,就可以向华国出口钢材了。港口一期和船舶维修中心差不多快要建成了,高速公路第一期已经开始施工、年底就能通车,第二期今年底就可以开始启动。”这些项目都是对重型汽车的需求点,足以吊起坐在对方那些人的胃口。
“怎么会这么快?一二期工程之间至少要隔年把,施工期也不允许呀?”貌似对方负责工程项目的领导瞧出了一些夸张的地方,当场就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了。
“你以为是你齐鲁省呀,那里的工程项目又不要层层审批的,你有钱了直接开干就行了。”李大校这次来也有些失望,说话就没那么注意:“华国进入了十一月份就不能施工,巴国可是热带地区,一年四季可以无休,运转速度至少能提高百分之五十。”
华国的北方从11月份开始温度就低于零度,地面结冰导致施工困难。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