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视线移到国公夫人的玉坠上,相信这些日子的相处,这点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有的。
钟云疏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
沈芩明白,国公夫人不是毓儿所说,在兽苑里养黄羊的人。
但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凭借着腰间玉坠,在诡谲多变的朝堂之上、宫墙内外,维系着某种秘密的约定。
只是变换了几个念头,沈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恢复冷静的国公夫人,眼神里充满了看到希望的光彩,渐渐的期待越发明显。
沈芩悄悄向钟云疏使了个眼色提醒。
钟云疏仿佛没看见似的,突然下令:“来人,备马车,我要带国公夫人和刘蛋进宫。”
冻得实在受不了的刘蛋嗷嗷出声:“钟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不敢冒充太医,真的不敢……”
“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被这个恶毒妇人抓住换了太医服,让我跟着她来这里,谎称雷夫人得了烈性疫病,要立刻就地火化……”
“我也不敢啊,我真的不敢啊,她说我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不敢不从啊……”刘蛋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然大半是冻出来的。
“你胡说!”国公夫人蹭的站起来,“明明是我在惠民药局等太医,你出来就上了我家的马车!”
“恶毒老婆子,我要是胡说一个字,就天打雷霹不得好死!”刘蛋气愤难当,说好的银两一个子儿都看见,像摁光猪似的捆了半夜,冻得半死不说,还要被拉来垫背。
沈芩心中了然,钟云疏看透了国公夫人和刘蛋,故意晾着他们,忽然说要进宫,于是他俩毫不意外地开始狗咬狗,相信很快就能咬得真相大白。
此时此刻,钟云疏像垂针钓鱼的姜太公,悠闲自在,鱼上钩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花厅门突然被撞开,赵箭背着箭囊奔进来,喘得很厉害:“钟大人,昨晚一群不知道哪来的畜牲,用火箭奇袭掖庭!”
“掖庭受损严重!钟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沈芩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调虎离山!
国公夫人哈哈大笑:“钟大人,你身为掖庭主使,还是受限的,彻夜不归,掖庭被毁。还扣押国公夫人,该当何罪?!”
娇医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