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都寨大人做主。
都寨是英亲王府的管家,并不是官员,他今日来听审,只是因为事情牵扯到英亲王府,又牵扯带兵的佟图赖,阿济格令他来听审,观察佟图赖的表情动作,以决定对佟图赖的处置,论起来,他就是一个耳朵和传话筒,不应该发表意见的,但此时面对李率泰的目光,他却也不能不回应。
犹豫了一下,都寨看向秦师爷:“秦厚德,你说钱鸣刑迫、唆使你,可有证据?”
“没有。”秦师爷哭:“出他口,入我耳,当时再没有其他人。”
说着,向都寨哭跪:“我跟着东家到辽东经商十几年。现在东家不但是死了,连根都被南朝刨了,南朝将晋商打成十恶不赦,抄家灭族,我早已经没有了退路,除了大清,再没有容身处,我为南朝做奸细,有什么好处,又怎么可能呢?大人明察啊~~”
秦师爷连连叩头,哭的惨不忍睹。
都寨叹口气:“这就难办了。你们两人说钱鸣逼供陷害,钱鸣说你们两是奸细,你们双方都只有口说,没有证据,叫人如何判断?”
想了一下,顾左右说道:“这个案子一时怕是难解,不如把他们全部交给刑部大理寺,押回盛京审讯,以厘清真相,你们看如何?”
李率泰点头。
佟图赖却咬着牙,没有吱声。
秦师爷和谭川的嫌疑,一日不洗清,他就一日不安心,不止是他,英亲王也不会安心,因为谭川是从他的亲卫转到亲王府的,如果谭川真是奸细,英亲王一定会迁怒于他,以其眦睚必报的小心眼,他的结局,恐怕不止是丢掉正蓝旗都统那么简单。
正想着呢,忽然脚步声急促,一个戈什哈闯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书卷,一进门就惊喜的报道:“大人,在李显文住处搜到了一件东西!”
李率泰,都寨和佟图赖都是一惊。
“什么东西,快拿来!”李率泰叫。
戈什哈将手中的书卷双手呈上。
李率泰去掉油布,展开书卷。
随即,他脸色露出了喜悦的笑,
是锦州简易的城防图,虽然画的不准确,也不是太清晰,但却实实在在的是锦州城防的巨大机密。
这样的地图,不应该流出去,窃取他的一定就是明国奸细。
李率泰先是惊喜,随即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你刚才说,从谁那里搜到的?”
“汉军正蓝旗,骑都尉,领一百,李显文的住处。”戈什哈回答。
“李显文?”
李率泰惊讶,抬头看钱鸣,发现钱鸣也是一脸惊异和疑惑,呆呆地跪在那里。
都寨却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叫道:“这就对了嘛,李显文是去索尔科处最多的人,自当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又在他的住处搜出地图,不用问,他就是南朝的奸细!呀呀呀,这简单的道理,我们早该想到的。”
意思是钱鸣愚蠢,不追查李显文,反倒是抓着谭川不放。
谭川是王府的跤师,如果谭川是南朝奸细,阿济格脸上无光,说不得还会被辅政王责罚,现在挖出别人,王府的嫌疑洗刷,名声保全,都寨自然是高兴。
佟图赖却是呆,对他来说,不管谭川秦师爷还是李显文,都是他部下,任何一个人是明国奸细,对他都不是好事,但相比较而言,谭川秦师爷和他的关系更亲密,毕竟都是他侧夫人的娘家人,蒙古草原落难之后,一路找到他的辽东,又受他的庇佑和提携,方能有现在,而李显文是大凌河降兵,因为孔武有力,所以被他提拔为亲兵,论背景和渊源,他对李显文并不了解,如果李显文是南朝奸细,他就是一个失察之罪,最多就是丢了正蓝旗的都统之职,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昨晚为什么没有搜到?”李率泰喝问。
原来,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