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与李修涯穿一条裤子,关系匪浅的聂含山也成了李兆忌惮的对象。
毕竟李修涯现在总领大燕的军权,而聂含山成了首辅,可以说朝廷大事基本都被两人把持,李兆反而更像是一个傀儡。
这让李兆如何愿意?
所以这段时间,李兆与聂含山的关系其实远远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反而愈加的生疏了。
可以预见的是,之后李兆肯定会更加亲近谢志才,以此来制衡聂含山,同时也是以此来掣肘李修涯。
不过好在李修涯跟李兆没有实际的矛盾,双方的关系也还不错,这种事情也是顺势而为,并非是要故意迫害,所以也远远达不到反目的程度。
“小儿不过就是燕都的一个浪荡纨绔,如何能与五皇子想比?活着比不过,就是这临死的排场,那也是不能比的。”
谢志才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着。
聂含山低声笑道:“看来五皇子的还真是将谢兄得罪了啊,谢兄竟是这么高兴。”
谢志才反问道:“难道聂兄不高兴?五皇子倒台,太子殿下再无顾忌,你我可是最大的受益人啊。”
“说得也是。”聂含山微微点头,“不过今后内阁既然以你我为尊,那你我可要通力合作,为殿下与陛下分忧才是啊。”
“这是当然,你我同朝为官也有这么多年了,各自的底细都清楚得很,如今也算是在同一条船上了,当然应该通力合作。”
“是吗?那可是最好的。”
两人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语气之间虽有笑意,却又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两双锐利的眼睛对视,好似空气之中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对冲一般。
他们心中都明白,今日之后,他们各自最大的对手就是彼此了。
此时,人群让开一条道路,李修涯领头,与孔光吉马文彦走进刑场。
聂含山见状轻笑道:“谢兄,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后悔?”
“后悔什么?”
聂含山远远的指着李修涯道:“那个少年,他本来应该是你最大助力。”
谢志才闻言微微皱眉,“聂兄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谢志才语气稍冷,失了李修涯为助的确让谢志才有些难受,而死对手聂含山与李修涯关系这么好,这让他更加的难受了。
聂含山摇头笑道:“非是炫耀,而是替谢兄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失了李修涯为女婿吗?”谢志才哼道:“就是没有他,我不一样也位极人臣了?”
“哈哈...”聂含山哈哈一笑,“说得也是,谢兄自然有谢兄的本事,只是若是能平添助力,何乐而不为呢?可惜,着实可惜!”
聂含山轻声一叹:“以他对伊人的宠爱,若是伊人与你有半点父女亲情,谢兄的权势恐怕还会更高才对。”
谢志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事已至此,有些过错是无法弥补的。
“谢某只是为国尽忠,为陛下与殿下做事,他们让谢某做什么,谢某便做什么,凭何要这么大的权势作甚?”
“呵呵...”聂含山只是轻笑,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若是可以,谢志才当然更加的希望能爬到聂含山头上去。
两人继续聊着,这时候,李修涯也吩咐将李兆与张维等人押上来。
谢志才见状便道:“走吧,去送张阁老最后一程。”
“嗯。”
两人一同来此,自然不是来打嘴炮互相嘲讽的,而是确有正事。
张维是现存资格最老的那一批朝臣,年纪跟沈贤差不多大,虽然排辈是与聂含山算是同一个辈分,但是若论资历,张维甚至可以与李烜的老师严老太傅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