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相差悬殊,这一点他又怎能不知道。
“殿下,你可知道呼延大音究竟为何?”栾廷玉冷不丁地问道:“他总不至于真得相信自己有皇帝命吧?”
虽然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栾廷玉绝对不相信呼延大音会志在那张龙椅。
李济民听到栾廷玉这番话后抿了抿薄唇,看着城墙底下涌动的火海,缓缓开口道:“栾将军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当年的呼延家其实并非是真心投诚于我大梁,而只是某人的一出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栾廷玉闻言眉头皱起,面露狐疑之色,问道。
李济民点点头,道:“当年大隋兵败如山倒,气运在我大梁而不在大隋,所以帝凰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时间还不会很长。”
“所以在帝凰城破时大隋的太子成了漏网之鱼,大隋的呼延家临阵倒戈投诚我大梁。”李济民近乎盖棺定论地说道。
“大隋的太子?”栾廷玉轻咦一声,“听殿下这么一说最近帝都内确实有个叫做隋便的前朝孽子。”
城头上的李济民穷尽目光看着军阵前战马背上不动如山的呼延大音,“幕后之人原本是打算东山再起兴复大隋,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二年,作为率先投诚大梁的呼延家也背负了十二年的骂名。”
“但这十二年中呼延家父子二人却没有半点动作,甚至都蒙骗过了父皇身边的良构,若不是呼延大音得到授意终于起兵,估计后者也要带着这个辛秘埋入黄土。”李济民侧头躲过一杆破空而来的箭矢,略感惋惜道:“呼延家爷孙三人,皆为肱骨忠臣,只可惜他们心在大隋而不在我大梁。”
栾廷玉在将李济民的话细细琢磨了一番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凝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呼延大音起兵围攻太安城,是因为前朝太子隋便在城内,他是为了救隋便脱困而来?”
李济民闻言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应道:“所以眼下唯一能破局之人就只有隋便了。”
“当然,若是我们能够撑到南北两座城门的援军赶来也可以,届时只要拖住这支龙眼叛军,然后等到各路援军赶到,就可以将其瓮中捉鳖。”
栾廷玉听到这番假设后摇了摇头,太安城内的兵力着实是太过于捉襟见肘,原本所依靠的就是京畿之地四座兵镇来拱卫京师,没想到四座兵镇中竟然也会生出叛乱。
就像秦王殿下所说的那样,难道隐藏在幕后的那人当真可以手眼通天算尽天下事?
隋便一行人已经能够在夜色下看到东城门的城头,能够听到两军交战时震耳欲聋的杀伐之声。
隋便看着那将半片天幕染成红黄之色的冲天火光,扭头看向老寅,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不用派人接应我也可以走出太安城。”
老寅不置可否地应道:“小主子应该知道这是杨老先生的安排,那位如何落子可不会事先征求老奴的意见。”
“况且...”老寅本想继续开口,但在想到了某件事后就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缄默不语。
如今的隋便已经再没有登基兴复大隋的可能了。
“走吧,我们先出城去。”隋便觉察到老寅脸上的异样神色后,便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
就在隋便靠近城东城门时,隋便见到拱卫在城门前的数十名守城将士。
他们几乎每人身上都负有伤势,且伤势轻重不一,但每人的眼眸中都流露出惊恐神情。
因为他们身前这扇巍峨的城门在瞬息之间就可能会被攻破。
届时叛军长驱直入,重甲重骑的他们就会宛若一股钢铁洪流在太安城的主干道上如入无人之境。
“什么人?!”守城的将士在见到隋便一行人靠近城门时,手握长枪神情戒备的质问道。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