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碎片”了:大大小小的金属条、块以及厚实却已经变形的甲片,完全看不出这些东西原本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深褐色的血渍似乎已经浸透到金属内部,散发出残破的死亡气息。
看到这破碎的甲胄,玛雅瞥了一样雷撒尔,说:
“你居然还活着。”
圣骑士微微弯起嘴角,低声回应:
“是啊,我还活着。”
雷撒尔尽管行止古怪,营地里的萝格们似乎还蛮喜欢他的。恰西口头上抱怨着,其实却很乐意替圣骑士修整铠甲。还有他的双手饰剑。那天她只是一时气愤说不给他修理,没想到他当真了,所以,今天,剑也一并留在了铁匠铺子里。
玛雅继续询问关于神圣光环的事。玛雅的好奇跟我不同。我是因为那是和圣骑士相关的所以才好奇,而她则是因为圣骑士成为了战友才好奇。用她的话说就是了解同伴才能更好的合作。
今天注定是个繁忙的日子。玛雅和雷撒尔才说了没两句话,就被从营地大门传来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萝格营地是这方圆数百里内唯一还能让人安心休息的地方。听说盲女修道院的萝格原本就是一群以战斗为修行方式的女性,虽然在几个月前她们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可是剩余的萝格们利用本地盛产的树木建立起坚实的栅栏和高高防御塔,顽强的坚守下来。如果是法师,大概早就各自流浪了。“故乡”这个词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们的村子也只是一个聚居地而已。
哨塔上的哨兵用手势示意下面的同伴拉开厚实的木头大门。门只开了一条缝、放进来两个人之后又重新合拢。这两个人其中之一似乎受了重伤,由他的同伴背着进到营地。一进大门,可能是精神松弛或者体力耗尽的缘故,走路的那个人突然扑倒在地,他背着的同伴也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营地里的冒险者偏头看了看这他们俩,又转过头继续做他们刚才正在做的事情。
雷撒尔是唯一对他们表示出关心的人。他站起来向那两个人走过去。
此时,跌倒的人挣扎着爬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这里是萝格营地吗?阿卡拉在吗?”
营地的药师闻声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她扫了一眼整个营地,在那个人再次喊叫的时候向营门口快步跑来。
那个受迷的人脸庞上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绿色,连嘴唇都透出类似的诡异色泽。应该是中毒了。阿卡拉俯身检查了一番那人,还拆开他手臂上的绷带看了看——血液鲜红,没有异味,看来不是从伤口侵入的毒物。
“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另一个人不停的看看同伴又看看阿卡拉,神经质的重复着。
过了一会儿,阿卡拉站起身,平板地说道:
“我没见过这种毒。”
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合适的解毒剂。
“不,阿卡拉!”还清醒着的那个人绝望地叫喊起来,“别人都说盲女修道院的阿卡拉是最好的药剂师,你不可能没有办法!无论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我……求求你,救救他!”
这真是强人所难。不过我理解他的感受,他一定找了很多人,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了,可惜却……
这时,雷撒尔无声的走到中毒的人旁边,曲下一条腿单膝跪下、伸手探了一下昏迷者的呼吸,又摸了摸对方的心跳。接着,他在胸前划了个小小的十字,然后微微垂下头低声说道:
“全能而慈悲的主啊,请赐予您的信徒净化的光辉。”
只见雷撒尔脚下慢慢出现一些淡绿色雾气一样的光点。这些大小不等的光点在他身边绕着圈子,闪烁着,好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精灵。片刻,这些柔和的光点扩散开,将中毒者也包含在它们范围内。奇异的、淡绿色的光,有森林的感觉。
中毒者的同伴从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