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五百块钱也就刚刚够吃饭的。再加上每年近三千块钱的学费,对收入不高的父母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高崎很少给自己买衣服,除了参加朋友婚礼,或者和陶洁出去玩,上下班基本就是披一件工服做外套。
厂里原先是一年发两身工服,后来因为实行分厂制,他所在的分厂效益又不怎么好,就改了一年一身。
但高崎有原先攒下的工服,就还是拿工服当外套。到了厂里干活,再换上干活穿的,那沾了油腻,有些脏的工服。
早上八点上班,他七点一刻从那个小院里出来,在小镇的宽街上,找个早点摊子吃饭。
花一块多钱,包子、油条或者是火烧,外加一碗稀粥或者是豆腐脑。
小镇上住着的,大多是附近工厂里的工人,好多都是到这宽街上买早点吃了上班。
于是,宽街上便有不少的早点摊子。
几个小桌、一些小凳子,外加一个液化气罐,或者是烧煤的炉子,再加一个加工食品的案板,就是一个早点摊。
密集的早点摊子,加上熙来攘往,等着吃了早点去上班的工人们,早上的宽街,竟然显得有些拥挤和闭塞。
自行车响着铃,摩托车按着喇叭,在吃饭的人堆里穿梭过去。无论是坐着吃饭的人,还是骑在车上穿梭的人,都一脸从容,习以为常了。
早上过了,早点摊收工,宽街静寂下来,又变得宽了。水泥地上,留下一滩滩污水,一堆堆垃圾,一片狼藉。
这场秋雨过后,天气就冷下来。
早上的时候,连叫的欢畅,响声一片的蟋蟀们,也失去了活力。只能够听到在某些角落里,还残存着的几只,偶尔发几声有气无力的“嘟嘟,嘟嘟嘟”。
七点五十,高崎已经到了维修组的钳工工房。
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到班上先换工作服准备干活,而是直接坐在连椅上了。
昨天是礼拜天,陶洁回家了。
陶洁回来,就要和他一起再回去,带着他去见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