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洪钟般的响声传来,震得人耳朵微微发麻。
敖泽还是第一次见到明已和尚如此模样,招式中隐隐充斥着一股无法忍耐的愤怒,眼神坚定,完全没有以前那种从容不迫的笑容。
看来这和尚是动真格的了,敖泽心道。
贾老爷显然是没有料到这和尚的招式竟是如此凶悍,哪有佛家的一丝慈悲之心,手中长刀被砸得向一旁偏去,连忙拽回长刀,向后退了一步,与明已和尚拉开一定的距离,又向明已和尚斜劈去。
明已和尚砸开长刀,向前跨出一步,举着钵盂向贾老爷胸口砸去,却只见贾老爷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自己的钵盂,又见刀光一闪,长刀向着自己劈来,忙又向前一步,紧紧贴着贾老爷,一拳击出,向着贾老爷胸口锤去。
贾老爷却是冷笑了一声,心中不禁道,这和尚年纪看着不大,但是招式与见识皆是不凡,紧贴着自己向前跨出一步,这不禁使得自己的长刀落空,而且还有余暇向自己攻来。
贾老爷斜着跳开五尺有余,避开明已和尚,笑道:“你这和尚竟还有两下子,怪不得先前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明已和尚道:“小僧心中无愧,用不着紧张不安。”
贾老爷又道:“你这和尚要是还俗,跟着我做事,保你一生逍遥快活。”
明已和尚道:“那真是要谢过贾老爷了,不过,贾老爷的逍遥快活,与小僧追求的逍遥快活那可是不一样的,小僧还不准还俗呢。”
贾老爷哼了一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长刀横斩,便又向明已和尚攻去。
明已和尚全然不惧,手中的一只钵盂,被使得像一面盾牌似的,护住自己周身,而且还时不时能像重锤一般,砸向贾老爷。
几招过后,贾老爷也知道这和尚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先前这和尚在镇口被围时,招式甚是从容,自己在远处看时,那招式虽然精妙,但是其中却没有什么暴戾之气,而此时再看着和尚的招式,招招凶猛狠戾,状若疯癫,哪里还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贾老爷也不禁暗暗地呸了一下,心道,这些年没人布施,僧人化不到缘,渐渐地也都还俗了,就算还有一些僧人,也大都是卷缩在精舍中,不敢在外活动,我倒是差一点儿给忘了出家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看到明已和尚如此凶悍的打法,贾老爷也是起了争胜之心,长刀如风雷,大开大合地向着明已和尚攻去。
四周落叶被两人打斗激起的劲风,吹得四处乱舞,而那些落叶被劲风卷起,瞬间便被撕扯成碎片。
敖泽在远处都能感受到,这激起的劲风吹在身上,都让人觉着生疼,可想而知,明已和尚与那贾老爷的打斗是多么激烈。
敖泽也终于明白,刚才明已和尚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帮手了,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就算能勉强插手,恐怕也帮不了明已和尚多少忙。
又是几招过后,两人忽然分了开来,然后就见明已和尚胸口的衣服已经裂开,而且还有鲜血不断地渗出,显然是已经受伤,只是不知道伤势重不重。
另一边的贾老爷则是皱了皱眉头,不住地喘着气,神情间有些狼狈,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过了一阵,明已和尚向贾老板道:“咱们这样打来打去,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贾老爷道:“你想赌什么?”
明已和尚道:“如果我输了,就去为你做三年的活,如果你输了,还请贾老爷放了那些被你强迫做活的僧人。”
贾老爷笑了笑,道:“这个赌看起来我很吃亏的样子,不用打赌,如果我赢了你,你照样要去跟我去做活,就算我输了,大不了放你离去就是,但是我却还有许多僧人为我做活,所以说,这个赌注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