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也惊讶的扬起头,“漂亮妹妹你在安慰我吗?”
江云萝又拍了拍他的头,这次众人终于确定了,江云萝确实在安慰人。
穆青娘大喜过望,不吝称赞,“萝姐儿真棒!”
江云萝扬起笑脸,眼睛里闪耀着期待,穆青娘失笑,在她左右脸颊上亲了亲,“萝姐儿真棒。”
江云萝缓缓的笑了,轻轻的喊了一声,“——棒。”
从前江云萝身边都是“守礼”的下人,江毓骁又不会是那种懂哄孩子的人,她还从未有过这般情感表达。被“失礼”的穆青娘亲亲之后,她好似一直被封闭的感情学会了表达。
这是非常好的现象,入夜要下班了,穆青娘非常郑重的叫了罗丰跟宋嬷嬷,把江云萝的变化的重要性说了。
罗丰立即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干涉江云萝的康复的障碍。
宋嬷嬷就算看不大惯穆青娘的失礼,可偏她失礼的做法,让萝姐儿开始好转,也不会再说什么。
穆青娘下班之后,拉着孩子慢慢的走着回家。
阿水小身子一直扭啊扭的,穆青娘好奇的询问,阿水小眼睛眼泪汪汪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腰后面有点扎。”
阿迁也默默地说,“我后背也有点不舒服。”
穆青娘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从阿迁跟阿水腰带里各翻出了一张纸。
展开之后是两张十两的银票。
“咦?”阿迁摸自己的腰带,“什么时候塞我腰带的?”
他其实想问是谁塞给他的。
穆青娘捏着银票沉吟,“明天问问看吧。”
虽然她心中已有猜测。
晚上穆青娘连夜把新衣裳都洗了一遍,等晾干了,就能穿了。今天下班准时,还不到睡觉的时间,阿水靠在穆青娘怀里哼哼唧唧,“阿娘,我想吃一块糖。”
“晚上吃了糖牙齿会长小虫虫,在你的牙上打洞。”穆青娘不允许,指着阿迁说,“你要向小舅舅学习,你看他就要吃糖。”
阿迁正抱着一本老旧的医书翻看,闻言抬头笑笑,“是啊,阿水咱们明天早晨吃吧。”
阿水这才作罢,自己去炕上滚了滚,睡着了。
穆青娘站到阿迁身后,“对医术感兴趣嘛?”
阿迁脸红了红,摇头,“我想试着回忆娘教我认的字。”
他跟黎氏流浪的两年,黎氏便是用医术教阿迁认字。
提到了他们共同的生母,穆青娘忍不住在她身边坐下,“你跟我讲些她的事吧。”
阿迁露出了复杂的苦笑,“有什么可讲的呢?娘那个人,你也知道的,除了会跳舞,又识的几个字外,什么都不会。”
黎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外祖父黎景言曾是太医院院判,是正五品的大官儿,还是京官。黎氏完全按照京城贵女那套标准,教养长大。
后来不知怎么的,黎氏看上了当时只是个富户的穆有财,低嫁不说,还远离了京城。
原本因着黎家的背景,穆有财还会做做表面工作,把黎氏哄的很好。后来黎家落罪,黎景言被斩首,穆有财立即露出了真面目,将黎氏休弃,将养在外头的一众外室接了回来。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穆有财在外头偷了多少人。光孩子就生个了五个,最大的女儿仅比穆青娘小一个月,是响水县知县的庶女余氏所生。
穆有财将余氏扶为正妻,包括旧人,一口气纳了七房小妾。
可怜黎氏沦落街头,靠着在街头跳舞卖艺,搏几个赏钱,带着阿迁苟活着。
故此勿怪阿迁憎恨亲爹,从富家小少爷一下子变成了街头的弃儿,尝尽了人间疾苦,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穷困潦倒中死去。
他怎么能不恨。
阿迁轻抚着医书,“娘曾不止一次的对着医书流泪,她说她该听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