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要争先;钢刀入肉的声音,鲜血喷洒的声音不绝于耳。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号角声响彻天际,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拼尽最后的力量。
“铛铛铛……”满身血污拔里休哥,手持一柄风骑军制式马刀围绕蔡文景猛劈猛砍,尖锐的撞击声密集如雨。
激战中,拔里休哥的长枪已被折断,手中马刀是拣自阵亡风骑兵的尸体之旁。
面目狰狞、狂吼连连的他,猛看上去便犹如草原上择人而噬的恶狼。
蔡文景奋力格挡着拔里休哥的连续劈砍,心中已对这个近乎疯狂的敌手由怒而生畏。
仅论身手,蔡文景比拔里休哥还要强上一些。但有一点,蔡文景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拔里休哥。
疯狂!
那为求获胜能死战到底的疯狂。兵器断了,可以再拣;战马倒了,可以徒步;身体受伤了,任血液流尽。
这悍不畏死的劲头,楞是让蔡文景拿他没有办法。再加上叛逃敌方的契丹人述律阿虎也从旁助战,蔡文景面临的情况越来越被动。
“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漫天的灰尘飞起。
烟尘中,一黑一白两匹战马疾速分开,各自后退了七、八步后,才勉强停住了步子。
坐下的黑色战驹仰首向天长嘶一声,阿史那承庆眼中充盈着狂野的战意,单手握刀直指郝玭,厉声大喝道:“再来!”
郝玭锐利的鹰眸冷冷地看向对面地悍敌,不答一句话,两脚轻点马腹。坐骑放蹄如风,似一道虚幻的残影划过了战场。
断喝一声,阿史那承庆纵马急迎上来。
十几步的距离,在两匹战马的脚下。也只是刹那间的工夫而已。
大刀发出红赤色的气浪,带着山崩地裂式的呼啸声,自左上而右下斜斩向郝玭地肩头。
郝玭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枪急刺而出。枪如风,枪如电,只一瞬间。漫天飞舞的枪影组成了一道密集的大网。
“铛铛铛……”急促的刀枪撞击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阿史那承庆气贯河山的狂猛一刀,在长枪一连数十次的“旁敲侧击”下,再一次被无奈地化解。
大刀势大力沉,长枪灵活精巧,两柄神兵正如他们的主人一般特色鲜明,水火不容。
适才这一击,正是二人激斗地第一百五十合。
由于史朝义已经在骆悦的护卫下先行撒离,阿史那承庆全无后顾之忧,尽展自己所能,与郝玭酣然一战。
在看到疾驰在追兵前列的郝玭的那一刻起,阿史那承庆就毫不犹豫地锁定了自己的对手。
被阿史那承庆缠上后,郝玭也清楚地意识到追击史朝义的机会已经彻底失去,加之堂弟被伤的仇恨,索性也就抛下其他心思,放手与面前的强敌决一死战。
阿史那承庆的胡子眉毛上都结起了冰碴,郝玭的身上却是被火炼过一样地炽热。
这就是一场冰与火地决战。
交身错过后,两匹神驹各自驰出十余步,再次转身相对。
调整着呼吸,郝玭冰冷的眼阵中不为人见地闪过一丝热切之意。
如郝玭自己先前所预料的一般,阿史那承庆的武艺确实比数年前那一战时要精进了不少。
对这一点,郝玭是敬佩多于惊讶。
要知道。武艺达到他们这一层次,想再进半步,其难度就好比登天一般。阿史那承庆能有此精进,也不知在平时流了多少汗水。
“战!”阿史那承庆放声狂笑起来,随后猛地断喝一声,舞动硕大的刀身雷霆万钧之势凌空前劈。
与此同时,战马急速启动,人、马、刀,浑然而为一体。狂澜巨浪似的杀气迅速凝聚,如排山倒海一般向郝玭席卷而去。
“来得好!“郝玭面上的寒意如春风般化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