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垂死前的挣扎呼唤,但伪燕军其余战船自顾不暇,大唐水军的战船有力却无心。
带着无限的惊恐、遗憾,一个又一个的伪燕军士兵沉了下去。
眼见自己的战船一艘接一艘的沉没,身为水军统领的独孤岳心痛如绞,但此刻他实在是顾不得这些了。
再继续这样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出击的伪燕军水师就将全军覆没。
到了这个时候,独孤岳自然知道是上了侯仲庄的恶当。
侯仲庄袭击位于鲁城的沧州造船坊,根本就是引诱伪燕军水师出海的恶毒阴谋。
独孤岳本就有心寻机教训侯仲庄,又见海上风平浪静,就果断地率主力舰队出击。
没想到,海上天气居然如此多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一片宁静,下一刻已是乌云密布,波涛汹涌。
但现在懊悔已是不及,唯有先设法减少损失。
“把帆降下,把帆降下!”损失了近百艘船后,独孤岳才算回过神来。
强自压下胸口翻腾的感觉,独孤岳拼命地招呼号角兵和司旗兵给其余战船传递落帆的命令。
“啪啦……啪啦……”豆大雨点从空中倾盆而下,给伪燕军水师火上再浇了一瓮油。
“苍天,你当真要让我死在这里么?”独孤岳绝望地抬头看天。
“嘎吱!”就在此刻,恐怖的声音自独孤岳脚下响起。
庞大的楼船战舰在波浪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制的船底再也承受不住巨大船身的压力和海浪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扭曲。
“船……船要裂了!”操船士兵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绝望地呼喊了起来。
“大人,这艘楼船撑不下去了,快上其他船吧!”一名军司马焦虑地对独孤岳说道。
“哈哈哈……”独孤岳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周围人一阵莫名。
“花了三年多时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建起的水师,就如此葬送。我还有何颜面再见陛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大笑毕,独孤岳失魂落魄地说道。
“大人……”那军司马还待劝谏。
“咔嚓!”再一次遭受海浪的猛烈冲击,楼船已显脆弱的船体彻底崩溃,巨大的船身齐腰处断裂成两截。
惊恐无比的士卒在绝望的呼喊声中,纷纷掉落海中。
独孤岳带着一丝迷茫的表情,被汹涌的浪头吞没。
三个多时辰后,得到满意祭品的大海,终平息了自己的咆哮。
唐廷、伪燕两家的水军,也在这场由海神爷主宰的战斗中,彻底地分出了胜负。
这场有史以来罕见的海战中,实力处于劣势的侯仲庄水军,却赢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大唐水军参战蒙冲战船一百二十艘,损失战船十二艘。
独孤岳水军参战船只三百五十余艘,包括十三艘楼船,百余艘斗舰。最终只得不到五十艘战船脱困,十五艘楼船更是无一幸存,独孤岳本人也葬身海底。
这一战的消息一经传播,立即震动沧、棣州两州。
六月二十九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元载于廷议之时,主动承认被史朝义细作所散布的假情报所惑,在未能查明究竟的情况下,妄疑同僚和长安士族,致引发朝廷内乱,向代宗引咎请辞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银青光禄大夫等职。
元载的请辞,立时引起了群臣的热议。
最终,代宗应允了元载的请辞,将其贬为洪州刺史。
洪州隶属于荆南节度使管辖,因卫伯玉屡建奇功,代宗下诏授卫伯玉荆南节度使。
元载去了那里,算是处于朝廷的监视之下。
在元载请辞之后,自感对此次无妄的“叛乱”风波也负有重大责任的鱼朝恩也向代宗请求责罚。
但由于元载已主动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