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正要拖着连披三创的身体撤往内关,却被郭涔当头一刀劈了回去。
郭涔也是得势不饶人,手中大刀带着隐隐风雷,一击猛一击地斩向庞熊,迫得他连连后退,伤口处鲜血不住外溢。
感觉脚跟被一具尸体绊住,偏偏郭涔的大刀又狂猛无比地斩下。
无奈之下,庞熊只能借跌倒之势来躲闪大刀。
但这一重要的决定,却让他后悔莫及。
身体触地后,庞熊正准备翻身爬起,却不想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重重地踏在了他身上。
强忍着疼痛,庞熊抬眼上看,田神功一只脚踏在他地胸口,冷酷的面庞上一片肃杀之色,右手紧握大刀高高扬起。
“不……”庞熊骇然大叫,却丝毫阻止不了田神功的动作。
田神功毫不容情地运刀狠狠插进庞熊咽喉处,随即顺势一拖,将那颗满脸骇色的头颅割离了颈脖。
“郭将军,幸好是你拦住了这厮!”挑起庞熊的头颅提在手中,田神功冲郭涔说道,“韦皋将军折在了这混蛋手下,生死还不知道。”
郭涔微一点头,转头看了看那道内关,沉声说道:“有些麻烦了……”
田神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吐了口唾沫:“外关都丢了,居然还想靠几道破内关来挡咱们,李春这厮脑袋烧坏了!”
虽然田神功对李春妄想据守内关继续顽抗嗤之以鼻,但事情的进展,却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
年轻的严绶所表现出的沉着冷静,甚至连李春这个沙场宿将都感到吃惊。
不久之前,严绶果断地下令落下关闸,将没有来得及入关的数千伪燕军彻底隔在外面。
随后,任这些被关在外面伪燕军将士如何哭喊、哀求,甚至是威胁怒骂,严绶都毫不动容,拒不开关。
有多位伪燕军将领因部下无法入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遭着敌军无情地屠戮,气愤焦急之下,就差点跟严绶动手。
但李春却知道,严绶没有做错。
如果关闸落得稍晚一些,唐军就有可能和外面的伪燕军一同冲进内关。
如果真是那样,虎牢关将再无伪燕军半分立足之地。
而现在,至少还存有一线生机!
“放,放,放……朝人多的地方集中射击!”
“投石车不要停,继续砸!”
严绶手持长枪,声色俱厉地不断下达着命令。
虽然李春已经进入内关,但严绶并没有将指挥权移交出去,甚至还没有机会去向李春去见礼。
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
关墙上有七、八部投石车,关后的大道上还陆陆续续有一些投石车摆开架势,疯狂地将一块块石弹抛上了天空。
在先前多日的攻防战中,伪燕军投石车几乎没能派上什么作用,但此刻,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羽箭飞石,如暴雨般砸下。
一颗石弹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荡起的土尘石屑搞得田神功灰头土脸。
“娘的,居然连自己人都不管了,这些狗贼……”挺刀接连格飞了三支羽箭后,田神功怒不可遏地叱骂起来。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敌军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满腔的怒气还是无法褪去。
因为有那三、四千被“遗弃”的伪燕军挡路,唐军纵然想攻打内关也无从展开。
相反,伪燕军却可以肆意地使用投石和羽箭攻击唐军。
由于冲进虎牢关的兵马越来越多,人员分布太过密集,伪燕军的投石羽箭几乎是例无虚发。
箭支还容易格挡,但那些从天而降地七八十斤重的石弹,却可以轻易将一个健壮军卒砸成肉泥,甚至在滚动时,还能再伤及数人,实在防不胜防。
“田将军,必须尽快将那些伪燕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