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心脏,也随着战马蹄子的击地,从而轰轰地律动起来。
当然,也有激进的爱国百姓,不觉悲愤地想到:“但凡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番子厂卫们振臂一呼,便是用手揪都将他们揪下马来,用口水都能将之淹没吧?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只顾着闪避,竟连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没有呢?”
总而言之,皇城人们求生的本能,甚至远远超过了战马的速度。
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官道,顷刻间就变得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躲到了旁边的荒泥地里,便是误入小水坑滚了满身的泥,也拍着胸脯庆幸不已。
那个破衣矮个子和锦衣大胖子也都不要钱了,一个执意要还,一个却上气不接下气,连接的力气都没有。
采花贼失去了人群的保护,当即便现出身形来,身材很高大,并不如想象当中的那般猥琐。
但他的脚步却反而非常轻捷,简直健步如飞,哪怕肩上扛着一个不声不响不吵不闹,显然是被弄晕过去了的蓝衣女子。
从其窈窕的身段,以及正对着黄重真双目的翘臀来看,浑圆而又小有规模,确是良家少女无疑,难怪能被采花贼盯上,并且忍不住当场便作案。
这个采花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苟且之事,果然也是身法老到,手法专业,艺高人胆大。
眼看着就要随着广渠门内,那些刚刚接收到城外骚乱气息,从而堪堪出城,便又惊慌地欲要折返的百姓,奔入皇城了。
皇城内房舍鳞次栉比,人员更为密集,届时真是天高任鸟飞,洞多任鼠钻,几个纵越如飞,或者七拐八拐,便会消失在外城密密匝匝的小胡同里。
看这采花贼的架势,显然是名真正的高手与老手,知道郊外反而不利于隐藏行踪,倒不如回到城内,取那大隐隐于市之意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以及没拿防身刀具的便衣便服们惊慌失措也就罢了。
手握刀枪又肩负守城之责的五城兵马司城卫,像个无头苍蝇般窜来窜去,还跟着百姓大呼小叫的,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好不容易有个胆大机灵的城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拒马给推到了路中间,便见那采花贼轻轻一踩地面,一个微小的飞跃,便要越过拒马,奔入城门洞口了。
看其不慌不忙驾轻就熟随心所欲般的身手,显然没少躲避这般形同虚设的堵截,且不管堵截之人,是锦衣卫还是东西二厂,或者五城兵马司。
可是这一次,他所碰到的是来自于与后金接壤的辽东边境,正气势正盛处于上升期的关宁少年,而且还是其中身手最为矫健,杀伐最为果断的佼佼者。
说时迟那时快的这一幕幕,飞快地在黄重真的眼中闪过。
只见其怒发冲冠,赫然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型手弩,一抬手便毅然扣动了扳机。
跟在后边的吴三桂见了,骇然失色之下连呼“不可”,却已然来不及了。
随着“噗噗”两声轻响,采花贼右肩连中两弩,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措手不及之下一个趔趄,便扑倒在了地上。
隶属于五城兵马司的广渠门守卫,非但没有上前将之擒拿,也没有去解救那名显然是摔痛了的窈窕少女。
反而瞪大眼睛,看着两支尚自嗡嗡而颤的弩箭尾羽,过了好一会儿,才以惊恐无比的尖锐颤音发声道:“敌袭!敌袭啊!”
黄重真堪堪猛然一扯马缰,控制着大黑马以一个极为漂亮的人立而起,停下奔腾的脚步。
这就好比后世跑车的急刹车,对于车手和车的要求都很高,而重真这个车主的技术和状态,以及大黑马这辆超跑的性能,无疑都非常优越。
其余关宁少年,也无不如此,不负铁骑之名。
然而,当他们听到“敌袭”二字,并且城门守卫手中的刀枪,已直直地指向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