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是不是牛继宗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但此时却又能让何人去接替?”
冯紫英一凛,牛继宗会控制不住?
如果宣府和大同军都进来了,那么蓟镇军再遭遇了前期的损失和周边如曹家寨、遵化等地的牵制,还能腾得出手的机动兵力有多少?
京师城中五军营的陈继先和神枢营仇士本更像是互相牵制的关系,仇士本好说,但陈继先究竟属于哪边,现在似乎一下子就不好说了。
但无论如何京营的五军营和神枢营在大同军和宣府军这两支边军精锐面前都是弟弟,真要让宣府军和大同军他们进了京师城,而蓟镇军被察哈尔人所牵制,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态势?只怕那一切都不可预测了。
难怪宣府军和大同军明明大举进入,但是却始终驻留在昌平一线,是兵部给他们划定了区域,还是牛继宗有意在这一线盘桓避嫌?
这个时候冯紫英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趟被招进京城,好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也在说,这么一桩事儿值得把自己叫进京师城么?
察哈尔人和外喀尔喀人这样诡异的围而不打,究竟是真的力有不逮,还是有其他图谋?
一时间冯紫英发现自己似乎也有点儿要陷入阴谋论中的感觉。
皇上,义忠亲王,太上皇,武勋,牛继宗和王子腾,自己和老爹,京营,宣府和大同军,蓟镇军和辽东军,蒙古人,建州女真,似乎都要被卷入进来了,谁是棋手,谁是棋子?或者棋手和棋子本身就会在一定条件下互换身份?
注意到冯紫英脸色阴晴不定,杨嗣昌还以为冯紫英担心牛继宗,宽慰对方道“紫英,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牛继宗也是宿将,现在宣府军和大同军过来的人马超过了八万人,昌平一线水泄不通,渤海所那一带宣府骑兵和外喀尔喀骑兵一直缠战,就这架势,我看还真和你说那样,起码外喀尔喀人未必有多少战意了。”
冯紫英摇了摇头,“文弱,我可没担心这个。”
杨嗣昌一愣,“那你担心什么?”
“一言难尽,总觉得这一仗打成这个模样,好像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冯紫英摇摇头,“看吧,等到和和张大人、柴大人见了面之后再说吧。”
义忠王府。
“牛继宗还没有给孤回信?”义忠亲王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焦躁,还有几分无奈。
“殿下,牛继宗这种人怎么可能被轻易遽下决断?”楚琦摇摇头,“我判断日之内他都不会给殿下回信,他肯定还要观察,另外陈继先那边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只怕他不会同意。”
“陈继先?”义忠亲王冷笑,“他比牛继宗还滑头,孤给他送信的人连人都找不到,不是称病,就是说在城墙上检查防务,结果半夜都不归家,几天都遇不到人,这种事情孤又不敢留下一书半纸,……”
“殿下,其实您也不比太过于焦虑,咱们还得要立足咱们原来的方略,眼下这个局面不过是机缘凑巧,说实话,老朽是不太看好的,……”
“可是楚先生,如此机遇,如果孤都不能一搏,孤担心孤会后悔一辈子啊。”义忠亲王扼腕不已,眉目间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富贵险中求,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老四以为把京营这一手给灭了,却没有想过没有了京营,谁来守城?他以为人家都是傻子,不知道他和兵部玩的这一手,陈继先这一回也应该明白,没有了武勋子弟们支撑,他这个五军营大将狗屁都不是!”
“但是殿下,牛继宗迟迟不肯表态,奈何?而且,大同镇和宣府镇这些兵,他究竟能掌握多少?”楚琦脸色沉重,“牛继宗担任宣大总督不过两年,……”
“王子腾还担任了两年时间。”义忠亲王不无遗憾地道“如果王子腾的登莱军没有去湖广就好了,那一切就水到渠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