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侧卧当垆已算开放,胡姬更放得开。今次来到唐人馆,方知一山更有一山高。
他一向喜清净,受不了这么嘈杂的环境,仅在廊口处便各种媚声艳语打脸,再深入些那还了得?
风沙站了半晌,愣是没敢往里走。
在此遮窗夜饮,载歌载舞,累了就睡,睡醒放纵,根本连昼夜都会忘记。
这副场景,当真荒纵,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纸醉金迷。
激得一些男子脸红气粗,满场的老鹰捉小鸡。多时扑空,偶尔扑中,竟是一把横抱而起,头也不回的往某处狂奔,颇有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意味。
舞伎则舞态飘逸敏捷,有如鸿鸟惊飞。遇揩油似受惊而走,过会儿又回飞而来。拒还迎,似勾似搭,竟比千依百顺的小鸟扑怀更有惑力。
乐女含笑逢迎,嘴边手上奏乐不停,偶尔跑音,别具风。
有些男子似乎喝大了,竟是敞开衣襟,直接漏怀,一会儿贴贴这个舞伎,一会儿挨挨那个乐女,小动作不少。
一个个皆是容姿段上佳的美女,穿着鲜艳,配饰极多,稍一动作便是琳琅脆响。看起来繁而不乱、艳而不俗,令人目不暇接,更是眼花缭乱。
当中乐女如云,成队奏乐。佳人甩袖,零散独舞。
一片片榻席成圈排叠,巧妙的围出中场。
有的榻席后面,居然直接有。垂帘一放,只剩隐约摇影。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同一榻席之内,陪侍女子众多的原因。
只要五六位佳人围着榻席就座,都不用刻意遮挡,客人可以随心所,不虞被外人瞧清。
只要客人坐于边角、陪侍的美人稍作遮掩,在外看来那就朦朦胧胧,明明知道在做什么,偏偏如同雾里看花。
榻席三面有栏杆,一面开敞口,加上四周装饰精心设计的遮掩,形成一个似开似闭的空间。
宽大的榻席,席地可坐七八人。满目望去,至少两女伴一男,多则五六陪一。
一张张墨黑的榻席点缀于屏风假山与盆景之中。
遂古馆刻意将客人分隔,显得清冷清净。唐人馆则刻意使客人聚集,显得闹非凡。
见得两女,婵婵花容失色。
黄莹得意洋洋道:“大家可以下注了。输的那个,人人有份,嬴的那个,价高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