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热锅上的蚂蚁、像无头的苍蝇,毫无目的地乱撞。 一众手下都看傻眼了。 跟着他一起不知所措。 直到两船接近,船头缓缓并齐,李探微总算回神定神。 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了。 拼命服自己镇定下来,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让香蝶进船舱避一下,又招呼手下摆开场面。 香蝶已经看见主人,使劲摇头,坚定地挪向船舷,伏身叩拜。 不管主人是否看到她,她一个家伎,见到主人自然要行大礼。 李探微见状,黯然无语。 气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 心疼香蝶可怜,偏又无可奈何。 这时,两船船头缓缓平齐,两船船舷的间隔仅仅十余步而已。 反正你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你,眼神好点,连毛孔都清晰。 偏偏风沙完全没有看过去,仰着脸看鸟,拉着竹指指点点。 竹眼尖的很,一早就看见李探微了。 李探微之前帮了她不少忙。 精力金钱花了一大把。 她又不是傻瓜,知道人家是在追求她。 当时她跟风沙赌气,气头上没有多想。 后来觉得不妥,也就少了联系。 如今撞面,不免有些心虚。 她心思浅,藏不住事,心虚显在脸上。 风沙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仰头赏鸟。 不知何时拉起竹的手,啧啧称赞个没完。 什么轻盈灵动、修长优美、柔软纤细什么的。 听着像是夸鸟呢!感觉夸手好像也可以。 不知是心虚还是心乱,反正竹并没有挣脱。 只是脸蛋红到发热,一直热到了耳尖上。 倒也不是没跟风沙牵过手,抱也抱过,唇也碰过。 只是从来不曾当众。 竹敏锐地感觉到,风沙有当众宣示占有的意味。 眸子不禁迷离起来,盯着鸟看,却实在不像看鸟。 两船这么并排挨着。 风沙这边一直视若无睹,李探微很快就绷不住了。 尤其香蝶一直伏身不起。 李探微硬着头皮踱到船舷边,抱拳道:“那是风少嘛!真巧啊!” 风沙扭头打量几眼,好像才看见似的,歪头道:“原来是李兄。” 李探微刚要话,香蝶再行大礼,伏首唤主人。 风沙瞅她几眼,疑惑道:“你谁啊!头抬起来我看看。” 香蝶赶紧把脸庞仰起来,方便主人打量。 风沙装模作样打量几眼,继续装傻,“姑娘你认识我?” 香蝶叩首道:“奴婢香蝶,主人家养的女乐。” 风沙恍然,旋即冷脸,“你是我的人?怎么在他船上?” 李探微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抓紧舷栏,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似欲话。 “奴婢还是扬灵歌坊的琴师。” 香蝶抢先截话道:“这次是受邀参加鸥鹭品花会,侥幸夺魁,李公子助力甚大,奴婢特意登船感谢。” 李探微听了好生羞惭,憋足的那一口心火,泄了大半。 他知道香蝶这是故意得好像跟他萍水相逢,并不相熟。 否则让风沙知道他心仪香蝶,铁定借羞辱香蝶来羞辱他。 而他只能看着,完全无法阻止。 一来跟风沙的身份差距实在大,二来香蝶是风沙的家伎。 于情于理他都管不了。 风沙见李探微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之前李探微拿竹刺激他。 碍于人家青龙的身份,还是东鸟总执事的嫡孙。 他拿这子一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