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最重,十数军镇参加南征,利益分配很重要。 攻下寿州后,淮南注定落袋。 分配恰当,大家齐心合力,再接再厉。 分配不当,那就你争我抢,手快英手慢无。 肯定矛盾频频,至直至雷地火。 见到赵弘,就是分配伊始,不由得他不慎重。 彤管的心里也揣着诸多盘算。 参加南征的军镇,以四灵和隐谷最多。 两家各出四镇,百家两镇。 郭武旧部两镇,却远不如四灵掌控严密。 她是郭武旧部的代言,这场利益分配与她关系莫大。 关节在李重。 想接下李重带来的利益,就得扛下李重惹来的麻烦。 赵仪也在琢磨李重。李重既属四灵,也算郭武一系,一直由风沙罩着。 然而,风沙几次损害李重的利益。 李重想改旗易帜,在四灵换个靠山。 这种风声,可不止一次传他耳朵里。 明是故意放风试探。 今次攻下寿州,李重功劳很大,却也意味着柴兴猜忌更深。 收与不收,利弊难测,得好好考虑。 三人各怀心思,一同进到后院之郑 赵弘独自站在正中间的花棚下,看似相迎,偏又木无表情。 甚至连视线都是冷冷扫过赵仪,比看陌生人还要漠视冰冷。 柴兴视而不见,彤管暗自腹诽。 早在赵仪攻下清流关之时,赵弘半夜去到城下,打算进城。 结果赵仪什么父子诚然是至亲,城门开关却是国事,亮才开城门。 这事怎么看都像故意演的。 演到现在,好像父子俩真的势同水火。哄鬼呢!谁信呐! 彤管曾好意提醒柴兴谨慎些,结果却挨了柴兴一顿臭骂。 现在自然选冷眼旁观。 幸好易夕若没在旁边,否则一定骂她蠢货。 有人愿意演,有人愿意信。那是因为不演不行,不信就出事。 愿意演本身就是一种低姿态,非要追根究底,立时一拍两散。 这几个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谁啊!彤管自诩聪明,其实最傻。 花棚下有一张石桌,恰好四张石凳。 柴兴坐北,赵弘坐西,赵仪不敢坐,束手于东。 彤管硬着头皮坐南边。 这场会面,选在这里,就是方便开诚布公谈利益,而非论身份。 柴兴现在不是皇帝,而是代表皇权。 她也不是代表她自己,是代表风沙。 赵弘坐下后,招呼伙计上饼和菜。 柴兴与他寒暄几句,忽然指了指彤管,笑盈盈道:“我那妹夫与表兄素来不睦,月前报表兄异心。一家人嘛!我当然不信,岂知表兄送来唐皇亲笔,蜡丸藏信。” 彤管颈后的绒毛都立了起来,雪白的额上一层细毛汗 这事她还是头次听,心里咯噔一响,暗骂李重蠢货。 道理很简单,张永跟李重的关系一直不好,水火不容。 无论张永怎么跟柴兴李重的坏话,柴兴顶多将信将疑,肯定不会尽信。 结果李重居然不打自招,把唐皇给他的蜡丸交上去了! 柴兴忌惮李重,是因为怀疑李重不忠? 显然不是,是忌惮李重有造反的能力和身份。 所以李重越表忠心、越示坦荡,在柴兴看来,越是恐怖。 又是卧薪尝胆,又是忍辱负重,这是想干嘛? 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好不好! 赵弘和赵仪比彤管想得深多了。 柴兴分明是想要他们解决李重。 解决李重,肯定绕不开风沙。 也就是,只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