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地自己弹奏起来,一道光华自琴身而出,笼在了落满杏花的地上,须臾,光晕退去,地上竟躺着一个婴孩。
“娘。”
那婴孩居然立时就能开口说话了。
翘楚一怔,捡起了他:“我可不是你娘,我是你娘子。”
这婴孩长得很快,过了没两日,就成了个少年,倒是很乖。
“娘,我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娘。我叫翘楚,你嘛……就叫言刈吧。”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翘楚,那个姐姐说要拿我试药。”
“她吓唬你呢。”
“翘楚,你是我的娘子吗?”
“是啊,我等着言刈长大来娶我呢。”
“那从今天开始起,我就要保护你了。”
“好。”
……
姬商在药阁中磨着药,颇有感慨道:“几百年前,我碰到过一只魅,还有一只桃花小妖。”
锦行有些好奇:“那他们后来如何了呢。”
姬商磨药的手微微一滞:“后来,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不过,运气不错,被一个路过的仙人顺手捡了。”
锦行轻叹道:“那倒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呢。”
姬商忽然抬起眼睛:“丫头,你可知,这魅,若是个男子还好。若是女子,有一大忌,切不可生产。如若是你,该当如何?”
锦行看着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又过了些时日,言刈已和翘楚一般高了,开始学习剑法,每天都很刻苦。
他每日在杏树下舞剑,翘楚就每日坐在一旁看着。
这一日,她看着看着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锦行已坐在面前,看着她:“你可还想让他记起来?”
翘楚淡淡一笑:“苏姑娘知道我昏迷的那些时日看到了什么吗?”
锦行托着下巴:“那就劳烦皇后娘娘说来听听了。”
翘楚缓缓道:“过去的一幕一幕在我眼前流转,我看到了他,看到了我,还看见了司马曜,我们三个人的过往交织着、纠葛着,司马曜负了他,我却也负了司马曜。”
她微微一顿,又极好看地笑了:“可是,我想,从前的事,也不要紧了。往后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曜爱翘楚吗?
大约是爱的,深爱、病态。
他自小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自卑到无地自容。他不受父亲宠爱,也不受别的孩子待见,只有翘楚总是冲他笑,这样灿烂的笑容啊,照亮了他内心的一方天地。
司马郁手下的人办事不牢靠,司马曜知道了他在查他。
狩场上的刺杀,是他所为,为了试探司马郁,为了警告司马郁。
他就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他原本,也没打算杀了司马郁,可翘楚喊得那一声,司马郁。
他不能够忍受。
爱到深处,他不仅要囚住她的人,还要囚住她的心。
可惜最后,不管是人也好,心也罢,都得不到。
“那么。”
锦行看着她:“我们要走了,你们也该走了。”
翘楚抬起眼睛:“长那么大,几乎都是在皇宫里。倒不知、该去何方?”
锦行笑了一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什么,你们终于要走了。”
姬商提着菜篮子站在连廊下,有些惊喜,又轻咳两声:“我是说,你们怎么要走了?”
慕容冲不知何时坐在了阑干上,挑眉:“怎么,姑娘想留我们?”
锦行轻笑出声:“若是这样,那夫君、我们可得从善如流了。”
姬商:“……”
五日后,谢安北上巡视五州,随行不多,却坐了一顶宽敞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