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想活嘛,”一个诡异的声音幽幽响起,因着束云白此时脑中已经不甚清醒,一时间居然没有听清。 她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借此来驱散一些眼前的朦胧,手抖了又抖,终于还是勉强替冯烈儿止住了一些血。 “诶?”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是没料到这么重的伤势还能有施救的余地,顿了顿,轻笑道,“罢了,反正都会是我的。” 束云白这次有些听见了,她晃晃悠悠的想要回头去看,但到底肉体凡胎的经不住大量失血,眼前景物一晃再晃,终于来不及再给冯烈儿喂上一口药,力竭的倒了下去。 “嗤”这一声嘲笑格外刺耳。 冯烈儿虽说伤的极重,但到底不似束云白那般来回动作扯动伤口。再加上她的血已经勉强止住,于是倔强的支起身子来,想要看清到底是谁一直在说风凉话。 这么一抬头,她表情微愣,心底“突”的一下,好似被一块巨石砸中,突然就没了力气。 这吞掉了整个苏府的,到底是个什么法器。 为什么她用了神行戒,会转移到一间女子的闺房。 纱帘轻动,一只刺绣精美的缎面女鞋出现在视线中,冯烈儿抬头去看,只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撩了撩纱帘下摆处的银线流苏。 “她想活,却把药给了你,”诡异的声音染上了一层真真切切的笑意,轻叹道,“真是愚蠢呢。” “比你聪明些吧,”冯烈儿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芬芳四溢的药丸来,自己含住一粒,将另一粒塞进束云白口中,脸上兀自带了笑意道,“我比较强啊。” “嗯?怎么说?” 那是一个极温柔,温柔到阴森刺骨的女声,白皙的手指透着些不正常的青色来,指甲尖尖长长,不太像是闺阁女子的样子,倒像是什么奇怪的爪子。 这个人,不是苏春。 冯烈儿面上是在笑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吞了药丸的她显然恢复了许多力气,于是优雅的缓慢站起身来,淡声道,“我强些,遇到意外情况可以处理,她弱些,便就是将自己给医好了,也未必能处理危险。” 末了,不等女子开口又补了一句,“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倒是来说别人蠢,嗯?” “呵呵呵咯咯咯咯” 女子起初是低声轻笑,渐渐的,竟然发出了类似于鸟的怪异笑声来,好一阵子都没停下。 冯烈儿自怀中暗暗抽出匕首来,分神看了一眼束云白,忍不住担心的皱起眉头。 这个女人不简单,或许会是这法器的主人,此时不能掉以轻心。 这么想着,她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撩纱帘的手,一边屈膝矮着身子抚了抚束云白的小脸,看到她背上的伤口仍在流血,眼底闪过一抹焦躁。 “她会死的吧,”似乎完全不在意冯烈儿的挖苦,女子止住笑意曼声道,“你也没有多强,你们都会死的吧。” “或许吧”不甚在意般的耸耸肩,冯烈儿单刀直入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没回答,露出来的绣鞋动了动,又缩回帘子后面,连带着手也收了回去,纱帘优雅的荡漾着,其后传来低低的叹气声,“我拿药给你们。” 拿药给她们? 冯烈儿微怔,蹙起柳叶眉试探道,“你是苏府的人?” 帘后没了动静,束云白还在强撑着颤抖不止,冯烈儿不敢贸然跟去,只能又取了一粒药丸喂给她,心中并没有对着圣品的复原丹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只是 这么好的药都吃了,连她自己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小丫头怎么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 只是外伤而已啊 向着帘子那边又望了一眼,确定暂时没什么动静的冯烈儿跪坐下来,俯下身子仔细查看束云白的伤口,发现有隐隐的黑气附着其上,心中逐渐有了头绪。 暗属性。 想来小白这样的仙品灵物,被实力绝对碾压的暗属性所伤,是没有什么相抵抗的能力的。 有了这一层道理在里面,冯烈儿反而放心了些,用匕首在手心割开一个伤口贴在束云白背上,口中喃喃念起要诀来。 “咦?”那道女声再次响起,因着周围实在太过于寂静,冯烈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