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刻派人去见杨涛,请他过府一叙。记住,不可走漏一点风声,不然我们全家都有性命之忧!”
张辉见父亲说得这般郑重其事,自不敢怠慢,急忙退下去督办此事。
当夜天色昏暗,杨涛小心翼翼的来到张府后门,被张辉亲自接进府里,在书房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张至。
甫一见面,杨涛正要行礼,就被张至一把拉住,说道,“贤侄与我儿关系匪浅,不用如此多礼。”
杨涛拗不过去,只得行了半礼,口中询问道,“不知大人找小人来,所为何事?”
张至一面请杨涛坐下,一面故作不悦道,“贤侄莫非看不起老夫,连叔父都不愿叫一声?”
“这…”杨涛看了眼张辉,见其轻轻颔首后,他迟疑了下,到底还是妥协道,“是小人不对,还请叔父休要见怪!”
张至满意的笑了,接着就不着痕迹的开始东拉西扯,关心起杨涛家里情况,待发现与儿子说的差不多后,他冷不丁问道,
“不知贤侄对契丹人怎么看,是否真心为其效力?”
杨涛心里一惊,不解张至为何有此一问,自不敢轻易开口,谁想又听张至说道,
“如今城外宋人大兵压境,若贤侄不早做打算,怕是要沦为炮灰,到时谁照顾令堂?”
这话说得已近露骨,杨涛哪里能听不出张至的话外之音,于是老实答道,
“涛虽不才,但祖上算起来,可追溯到弘农杨氏,乃堂堂汉家苗裔,又怎愿为契丹蛮夷卖命?只因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如此行事尔,但家母自小就教导小人,不可忘了自家来历。”
张至听到此言,又看杨涛一脸诚恳,不禁赞道,“令堂真乃深明大义,改日定当亲自拜访。”
杨涛自谦了几句,试探的问道,“叔父找小侄来,可是为了城外宋人之事?”
张至也不藏着掖着,点头承认道,“然也,我打算拨乱反正,向城外宋人投诚,贤侄可愿一同行事?”
杨涛听后尚未表态,张辉就忍不住反对道,“父亲,黄氏等家族都在观望,我家又何必做这出头鸟呢?”
“砰”,张至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声色俱厉道,“混账!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你祖父如何死的?”
张辉吓得跳将起来,期期艾艾的回道,“孩、孩儿不敢、相忘,祖父乃是被契丹人、所害?”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有此一问?当年你祖父不过是与南京来的契丹贵人看上同一匹马,就被其当众殴成重伤,以至不治身亡。”
说到这里时,张至眼含热泪,情绪显得尤为激动,继续慷慨陈词,
“就因为此事,你祖母伤心欲绝之下,也一并去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和契丹人势不两立。今宋人来攻,正是天赐良机,不管是为家仇还是国恨,我一刻也不愿等了。”
言罢,他起身朝杨涛拜道,“贤侄可愿助我?”
杨涛赶忙扶起张至,正色说道,“还请叔父吩咐,小侄万死不辞!”
“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张至高兴的拍了拍杨涛的肩膀,向其承诺道,
“老夫向贤侄保证,此事成了之后,不管是宋人还是老夫,都绝不会亏待贤侄。”
杨涛却道,“我与令郎情同手足,他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更可况诚如叔父所言,此事还牵扯到民族大义,吾岂能奢求图报?但请叔父下令,小侄该如何去做?”
张至也不废话,当即就直言相询,杨涛可有办法,将他送出城去。
杨涛思考许久,才给出他的答案,“如今西城门已被契丹人接管,想要从大门出去是万万不能。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每夜子时到丑时之间,乃是小侄巡视城门的时间段,可以利用这个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