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另解终于看到了。
林渐和玉虚站在拱门边,林渐在跟玉虚说话,玉虚点头,接着又摇头。吉吉在他们俩脚下转来转去,扒拉着草地。
“可恶!他一定又在玩弄玉虚的感情!”张另解恨不得当即跳窗出去,当着大家的面揭发林渐的卑劣手段。
这时门开了,吴一升走出来,一脸儒雅的笑容。
“伯父,你——”张另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问玩得开心吧。
“我很好。只是一时兴起,缅怀一下他妈妈的音容样貌。豪升,我先下去,你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吴一升慢慢拖着脚走开,一张照片从裤脚下掉出。
吴豪升看着老父佝偻的背和虚浮的脚步,还有后脑灰白相间的头发,突然想哭。
老爸从没提起过妈妈,我还曾经埋怨过他,谁知道原来他是一直放在心里啊。
张另解捡起地上的照片,交给吴豪升,说:“你去结婚吧。林渐的事我自己解决。”
张另解拍拍吴豪升的肩,有些愧疚,今天明明是兄弟的大好日子,自己却只顾着玉虚和林渐的事。
吴豪升瞪大了眼,张另解尴尬起来,捶吴豪升一拳,“别啰嗦,滚去结婚吧。”
吴豪升却只是死盯着照片,说:“云姨!”
……
全钻拱门下,吴豪升站在一头,黄小楚站在另一头,伴着音乐手捧鲜花徐徐向他走来。
也许是之前烧烤火盆的余香,吴豪升生出一种错觉,黄小楚好像是捧着一串滴油的烤羊肉串走过来。
张另解站在拱门右侧,瞪着对面的林渐。
为了好兄弟的婚礼,他要忍一下。
只要婚礼一结束,他保证让林渐这个玩弄感情的人渣死的很难看。
林渐没理张另解,他只把张另解的目光看成另一束盯着玉虚的下流目光而已。
他正忙着跟人聊天。
“其实我以前偷听过吴总跟云姨下象棋。”
“哦。听到什么?”
“就下象棋啊。”
“还有呢?”
“没了。自从云姨回老家后,再没听到她的消息。”
“不是说给女儿带娃去了吗?”
“云姨没女儿。”
“嗯?真的?”
“当然真的!我偷看过云姨洗澡,她有没有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偷看她洗澡,跟她有没有女儿有什么关系?”
“喂,你谁啊?我们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
……
林渐装熟跟别人聊天,吉吉也没闲着,跑过来,在拱门下刨坑。
玉虚仙尊有些担心,过来问林渐,这孽畜该不会又大便吧?
林渐问哪个孽畜?
玉虚仙尊指吉吉,林渐说不会的。
玉虚仙尊又问:“恩人,你这样找人聊天,能把吴一升聊死吗?”
林渐没回答,看向拱门。
这时黄小楚走到拱门下,离吴豪升一步远。
吴豪升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父亲,吴一升没在看他,低头盯着草地,不知在想什么。
吴豪升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接黄小楚。
突然一片阴影斜了过来,像热刀切开奶油般,照在他身上。
吴豪升本能地抬头去看,只见两人多高的拱门缓缓倾斜,伴随着不堪重负的嘎吱怪响,朝他和黄小楚头上压来。
“小心!”
有人大叫,吴豪升只来得及拿手去挡,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阴影占据了所有视野,脚却没办法移动半步。
然后一个人横冲过来,撞开吴豪升,两个人抱成一团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拱门带翻一片泥土,倒在草地上。
宾客们乱成一团,有人说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