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豆和小红豆掺一起,慢慢挑。”
正大广场二楼刨冰店里的红豆真难吃:“选我。合并同类项,哼。我喜欢把绿豆沙和红豆沙混在一起吃,然后慢慢挑。”
红豆不可辱:“选我。我有电瓶车。”
……
南无红豆佛在双龙公园的柳树下已经站了三天了。
初到这座繁华的城市,他听老乡介绍,有两个接活的地方。
一个是建设路的桥边,那里是老城区,路窄,树多,依山,傍水。
天气好时,桥边会站着一堆等活的男男女女,聒噪地聊天,好像树上扎堆的鸟。
天气差时,他们就会站到桥的另一边,那里有个章光101的五层小楼,屋檐足够的长,能避雪避雨避风。
一个是双龙公园的柳树下。那里是新老城区的交界处,一条河流过,弯弯曲曲地将公园分成两半,上午有人拉二胡,下午有人遛狗,晚上有人散步。视野开阔,风景极佳。
建设路桥边活多,而且没有多少竞争对手,一群老弱病残,像你这样年轻红豆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双龙公园活少,而且太多人喜欢这里风景过来抢活,抢不到,睡一个上午也是好的。像你这样的年轻红豆,要上进,要努力,要买房,不要在这里等活。
老乡总把人说成红豆,连自己的微信名都改成了煮豆燃豆葺豆问红豆泥。
他曾问老乡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老乡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子,目光中带着不经意的忧伤,说:“你很快就会懂的。”
他没懂,过了很久都没懂。只是取了个南无红豆佛的名字,加了个双龙公园的微信群,然后站在柳树下等活。
这里的活果然很少,少得可怜。有人来这里找保姆,找阿姨,找家教,就是没人找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老乡红豆泥劝他别站这了,去建设路桥边等吧。那里连个锤子大爷都能找到砸墙的活。
他不去。
就算三天了,只吃了两顿饭,都没去。
因为这里有个白衣女人,站在柳树上。
那女人贼特么地好看。
比他和红豆泥蹲在路边一整天看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漂亮一百倍,一千倍。
红豆泥曾眯着眼,蹲在路边,教训他要上进,要努力,要买房。
他迷茫地问,买了房之后呢?
红豆泥说娶个婆娘,生个娃,再攒钱。
然后呢?
红豆泥狠狠地剜了路过的短裙女人一眼,深刻地说:攒够了钱去马路对面那家发廊店里找个叫红豆的女人,请她吃猪头肉。
红豆泥的梦想贼复杂,南无红豆佛听不懂。
不过有一点他能理解。
他看到那白衣女人骑着电瓶车过来的时候,他就想跳过要上进,要努力,要买房的步骤,直接快进到娶她。
白衣女人在树上站了有多久,他就在树下站了有多久。
到了第三天,他快要坚持不住,双脚又酸又痛,稍一移动,甚至有股热气四处乱窜,沿着脊椎往脑袋里钻。
白衣女人突然问他:“你有没有看过三个人来过这里?”
他的心噗通噗通跳,就像他第一次学着红豆泥眯眼的样子蹲在路边,表面上在发呆,实际上在偷看路边走过的好看女人一样。
他问:“哪三个人?”
白衣女人说:“一个唐装老者,一个貌美女子,一个沉稳中年。”
他说:“只看到一个。”
白衣女人说:“谁?”
他说:“貌美女子。”
白衣女人摇头,不再理他。
他鼓起勇气,邀请白衣女人入群,可能群里有人能帮她找到那三个人。
白衣女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