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洋人的火炮之下,他就特别不想学洋文。没多久就又跑回海上。红英姑也没办法,只能请怜给他儿子安排一个走私接货的活。作为黑锟帮与陈天走私货物的交接人。
怜此时已经上了一艘小木船,她会自己悄悄从她们的走私用的码头上岸。自己的妹妹应该已经在那边等她了。她们再通过新通车马行的路线,从长崎回到京都。
长崎海港某处码头,一名肩膀扛着一柄比他身高179还大的斩马大刀的少年。他不惧海风的寒冷,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衣,露出自己胸膛的肌肉,衣服背后一个大大的‘恶’字。
此人正是‘天国’机关内部中出名的‘打架狂人’相乐左之助。这几年来他从师傅田岛又右卫门那里学得一身好武艺,无论是马战,步战,那把近2米斩马大刀在他手中大开大合所向睥睨。但他最大的本事,其实是挨打与抗揍。
他是从开始实力弱小的时候,就敢冲敢打。只要还没被打晕过去,就会站起来接着打,站不起来也会用牙齿咬的那种。只要养好伤,就会继续和人动手。身上不知道被打断过多少骨头,要不是次次都有圣玛丽的医疗,他早就成了残废了。
因此,他也没少欠已经成为圣玛丽中主冶西医的玲的人情。
在天国机关中,人人都知道,这个打架狂人,谁都不服,但只要是玲的话,他就一定乖乖照办。
今天也是知道玲的姐姐要回来,他就主动过来在这里吹海风。希望可以与玲一起接她的姐姐。
其实,这小子的那点小心思,别说是他的师傅田岛又右卫门,就是天国机关的总长中夏裕子也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整个天国机关高层中谁不知道,二小姐雨音玲心中只有在机关中绝少露面的真正统帅大人。
其实这事陈天也有耳闻,但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少年艾慕,年少青狂,再正常不过的事。暗恋这种事,每个时代,每个人身上都会有。
正当左之助还在吹海风的时候,他耳朵中传来一阵虚弱的求救声,还是洋文的求救声。他在西洋医院没少睡病房,‘救救我’这句洋文还是很熟悉的。那些洋人也是真的怕死,一点点伤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看着都很高大,但一个个的都是些软弱的家伙。
左之助闻声过去,在岸边发现了一个金发西洋女人。左之助看她虚弱无力在向他招手呼救,他连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准备救人。
别看左之助平日就喜欢找人打架,但他还真是一个心善的少年,在京都遇到那些沿街乞讨的穷人,他都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他们。然后再继续舔着脸向自己的师傅要点生活费。
正当左之助的手刚要搭上这个西洋女人的肩膀时,一把转轮手枪就已经顶在他的脑门上了,一根涂着少量麻药的针也插进了他的腰间,让他瞬间感觉手脚一麻,没了反抗的力气。
这个西洋女人就这样继续拿枪顶着左之助的脑袋,以她蓝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左之助,并用一口既生硬又蹩脚的日文问道:
“我知道你是天国机关的人,快告诉我你们的统帅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你个可恶的洋女人,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现在打死我,我也绝不可能出卖统帅大人的。”左之助救人心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着了道。
他别的大道理不懂,但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他做人不变的信条。
要他出卖对他有大恩的陈天大人,他就是死都不会做的。但就是可惜不能亲手为相乐总三队长向新政府复仇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我就开枪了。”咔哒一声,女人打开了转轮手枪上的保险。
“不说。”相乐左之助没有什么多余费话的,今天死在这里只能说自己无能。但他心里这时候闪过了玲的笑容。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