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手的话,只能是自己一方先下手,不然就是他们这一支的嫡传的人头全数被人送到杜伏威的军帐之中。
“大父,我们还能再守的了几日。朝廷的援军真的在路上吗?”纪耀其实心中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江淮军的命真如草芥一样,杜伏威根本就不爱惜。
但其实在这事上,也只有杜伏威自己知道,他的嫡系死多少,他的附庸之军就必须要死的更多,不然他这自封的江淮大总管之位就危险了。
“朝廷?皇帝?我们是不会等到一兵一卒的朝廷援军的。只可惜,宋阀身在岭南与此间还是所距太远。与其等朝廷派兵来,老夫还不如赌一赌宋缺会不会来救我们。
耀儿啊,大父一定要你记住一句话。信谁都不能谁朝廷,朝廷和我们世族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只会更狠。现在杨广都自身难保,寻求翻身的机会,他是绝不会来救我们的。
在此时皇帝的眼里,丹阳也不过是一块可以丢出的筹码,引的杜伏威与宇文阀相斗而已。我等要不是离了丹阳就失了根基,我等又何必要与此城共存亡呢。
丹阳对于我等不能失,对于杨广是主动舍。孩子啊,你可明白吗?”
活到纪况这个份上,这辈子连王朝兴替,当年都参与过了。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件老甲还是当年陈氏先帝所赐,最后杨广攻陈之时,自己不也同样是选择了更为强大的杨广吗?
现在还指望等着皇帝来救自己,这种话除了骗骗城中的百姓与城上士卒外,自己的孙儿是万万不能信的。他一定要自己这个失去了父亲的嫡孙明白,这个世道的真实模样。
同样是在这夕阳的余辉之下,身处此间战场的一处山坡之上,陈天带着他的‘人马’同样在说着同一件事。
“药师,你觉得这丹阳城头还能撑至几时?”
陈天并没有回头去看研究了一天杜伏威布阵的李靖,但他的问题却让李靖放下了自己手中那根写写划划的树枝,抬头看着自己这位被站在夕阳之下的有着伟岸身影的明主。
“回禀帮主,以靖观之,如杜伏威今日这般攻法,五日之内便可决出此间胜负。五日之后,他们双方谁要都撑不住了。”
李靖藏于此处山坡,虽然离真正的战场还是相对是较远的距离,但以他的眼光,还是窥见一些江淮军的虚实。
他自从跟着帮主离开东溟号后,便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此地,并在这里已经暗中观察了三日了。
“五日,那便五日罢。我相信你,李靖。我便就在第五日,在丹阳最危险的时候,孤身救城。”
“主人,怜随主人一起,即使在千军万马之中,怜也会守护好主人的后背。”雨音怜的决定让陈天一点都不意外,在此间之人,也只有怜,他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
傅君婥张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对于陈天有着很复杂的心境。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希望跟着陈天杀了杨广之后,回高丽求问自己的师尊。
“帮主,届时李靖一定会找到一个最适合的突破口,让帮主以一己之力改变这场大战的胜负。”
“只因有药师在此,我才敢于这么冒险。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是要迎接一下另一位军师了。”
陈天说完后,拔出腰间的‘神牙’一刀斩出,刀气破空而出,将盘踞与他们头顶之上的一只白羽飞鹰给斩成数段,飘落于山坡之下。
“不用在暗处窥探我了,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传说中的美人儿军师,沈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