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在先前的半小时内受到了她此生最大的羞辱,两个日本女仆将她的衣物脱的一件不剩,更过分是将她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完全就将她当作牲畜一样在检查。最后更让她吃下一种可以避孕的药汤,话里话外都是只有一个意思,你不够资格成为近卫家的女人,你只是一件物品而已。
汪曼春在76内可谓是杀伐果断,被她亲手枪决的抗日分子以百数计。在整个上海滩她无论是巨富汪芙蕖的侄女,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可结果,在两个日本女仆眼里,与那些流莺娼妇无异,她此时生出一股对日本人的憎恨是她曾经都不曾想过的。
曾经的她在父母死后就被叔父收养,她和自己的师哥明楼都作为叔父的学生研究国际经济。那个时候她孤独又敏感,叔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师哥是她唯一的爱人,她害怕失去这美好的一切,她想要有一个港湾来化解她由于父母的离世而产生的孤独与恐惧。
后来,那个该死的女人,明镜。是她以什么‘明汪三代不得联姻’的家训硬生生的拆散了她与师哥的幸福。即便是自己的叔父设计弄垮了明家的产业,但那也只是商业上的‘正常’竞争。
再失去了师哥之后,她又回到了那种孤独与恐惧之间,只有在杀戮与审讯之中她才能感觉自己有力量可以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也只有重新夺回师哥的爱,她才能感觉自己不再孤独,她才能够在深夜时不再做噩梦。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走进这个房间汪曼春自己也一时说不明白了。是南田洋了的逼迫,还是叔父的期盼,还是那个男人的无情。总之,踏进这道门开始,自己就不再是以前的汪曼春了,以后的自己只为自己而活。叔父的恩情她报了,南田的奖赏她领了,那个男人,她会自己抢回来。
对,用‘抢’的,用权力去抢,用地位去夺。得不到他的心又怎么样,得到他的人就行。
“还在想什么?爬过来吧。”
一夜之后,汪曼春重新穿回她76号情报处处长的制服,她在这一个晚上抛弃了自己的尊严,但却获得了一个她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你,觉得南田洋子的位置怎么样?”
“我,一个中国人,也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现在可以有这个选择了,因为这是我给你的选择。你要记住,在我们帝国千百年来都是要么吃掉别人,要么被别人吃掉。下克上,原本就是我们的传统。”
对啊,为什么自己要屈从说南田洋子之下。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日本人才有今天的位置,自己哪里又比对方差了。同样都是女人,自己付出早已经比对方更多。既然她为了讨好昨夜的那个男人而抛出自己这个筹码,那说明这个男人有能量在南田洋子之上。
那个男人的身份与家族如何,她最近这一个多月里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南田洋子在对方眼里也就是一介草民而已。她汪曼春历来信奉有仇必报,只要有机会,为什么不能把南田洋子这个出卖自己的长官付出代价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世道,自己不吃别人,就是被别人吃掉。要消除恐惧的办法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就是成为‘吃人’的人,成为别人的恐惧。
对,就是这样,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对于日本人的憎恶,对于自己屈从于日本人的屈辱,汪曼春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理由让自己有继续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动力。那就是拼命的向上爬,然后报复所有人,所有人。
日本海军俱乐部在上海沦陷期间一直都是日本军方的高级娱乐场所,其中有多少上海人被逼迫成为娼妓可谓是不计其数。但也有少部分中国可以在这里交际,每一张对于中国人的会员卡都可以在黑市上卖出高价。然而在这里的中国人基本上都是投靠汪伪政府的汉奸与商人,有的人是为了攀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