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就那样孤独的坐着,怀里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身上的夹袄裹住了女孩的身子,女孩的脚赤裸着露在外面,苏泉把女儿的头紧紧搂在怀里,就像久未见面的父女般,只是女孩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挣扎着摆脱父亲的热情拥抱。 在主簿身边的差役走过来,捡起在苏泉身边不远处的半截镔铁枪,枪柄被利器斩断,寒铁一样的枪尖上还留着血迹。 “就是这半截枪,插进死者的喉骨,把她的整个人钉在了墙壁上……” 说着他一指墙上那朵盛放的血花。 主簿低头四下里看了看,屋子里桌椅有些凌乱,一块窗帘被撕了下来,显然是曾经有过一场简短的撕扯,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他走到里面的床边,一件粉红色的外衣随意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子,见到衣口处有明显被撕扯的痕迹。 “大人,这应该是有人肆意闯进女孩的房间……乱性之后杀人灭口……”那名差役跟在主簿身后说道。 主簿放下那件外衣,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又看了许久。 他长叹了口气“从这些留下的证据来看,现在也只能如此定案,四叔……” 他看向四叔,目光幽深的就像看不见底的深渊。 “死者的亲人也在,我想现在四叔应该告诉我们……那个人到底是谁?” 四叔无奈的喘了口气,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说道“来人,带袁大人他们前往二老爷的房中……” 趴在门外没敢走进来的管事听到四叔话的一瞬间腿竟是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二老爷?” 那不就是老爷万如海的堂弟万雨棠? 几乎所有知道府里情况的人都怔住了,这位老爷的堂弟已经在府上住了很久,但很少与人接触说话,通常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在往喉咙里灌酒,就是喝醉之后放声高唱着什么曲子,因为吐字不清,所以大家不知道他到底唱的是什么。 时间久了,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疯癫之人,自然也就没有人过多的在意这个人。 万雨棠,这个名字对于洛北来说,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天看到他给湖里的鱼喂酒,这可能是正常人都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 “还不快去……”四叔的声音里带着威严和略微的责备。 那名管事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带着三名官差离去。 “袁大人,我们一同去看看吧,万雨棠毕竟是老爷的堂弟,如果真是他……我还不知该怎样跟老爷交代……”四叔征求袁主簿的意见说道。 袁主簿默然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立即就走的意思,而是蹲下身子,看着一直低着头抱着苏小红尸体的老人。 “老人家,令爱既然已经去了,您老还要保重身子……有什么要求就请告诉我等……” 苏泉缓缓抬起了头,只见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脸色好像一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请求?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请求……如果可以,请抓住凶手,割下他的头颅,还我的孩子一个清白……” “这……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但该怎样惩处,还需要根据法典……不过你放心,杀人者人必杀之,这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说着,袁主簿捡起地上的那半截镔铁枪,拎在手里,然后与四叔一起出门而去。 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离去,再一次变得安静下来,苏泉佝偻的背突然一阵颤抖。 这时候,所有的情绪终于再也无法忍住,在一瞬间爆发,就像是奔流而来的洪水一样,彻底淹没了这个染尽霜华的老人。 屋中,满是呜咽之声。 …… 官差打开了万雨棠的房门,冲进去之后却发现,整个屋子里异常安静,在搜寻之后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主簿与四叔一起走进来,一名官差向他汇报道“大人,这里面没有人,除了留下一个酒壶之外……就只有一堆灰烬……” 袁主簿让过了几个手下,来到他们所说的那张桌子前,只见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酒壶,在桌子下面是一个早已熄灭的炭火盆。 火盆边上残留着些许灰烬,很显然,这些灰烬并不是炭灰,而是纸被烧